陳君遷抬腳追上來:“萬一我傷了他,你生不生我的氣?”
她不理,只讓他把門關(guān)上。
陳君遷照做,繼而又問:“萬一他悄悄潛入我的軍營,想騙你跟他走,你答不答應(yīng)?”
沈京墨快要讓他氣笑了:“你這些日子看了多少不入流的話本?要編故事自己去找話本子,我要睡了?!?/p>
說完她便背對著他躺到了床上。
陳君遷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也脫掉鞋子在她背后側(cè)躺下來,一手枕在耳下,另一只手將她的發(fā)絲繞在指尖,輕聲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心思,你要是還牽掛他,我就……盡量不與他對上?!?/p>
畢竟她從沒說過放下了傅修遠,萬一知道他受傷肯定會心疼。她心疼別的男人,他哪能好受得了?所以還不如壓根就不要遇上得好。
這些話他以前都不敢問,但今天是除夕,她總不至于在這種日子生氣不理他。
沈京墨實在想不通他怎么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閉上眼睛懶得理會。
只是才一合眼,飯前謝玉娘說過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因為兩個人都不肯將真實的心意說出來,才導(dǎo)致互相傾慕的兩人險些錯過。
只不過陳川柏和謝玉娘之間的癥結(jié)在于算命先生的那句預(yù)言,而她和陳君遷的,在于傅修遠。
猶豫片刻,沈京墨轉(zhuǎn)過身去,摟住陳君遷的腰,抬臉在他唇畔輕輕一吻,接著把臉往他懷中埋去,語帶笑意地小聲道:
“選你?!?/p>
大廈將傾
小傅的劇情章
大年初一,按照宮中傳統(tǒng),該是皇帝宴請眾臣及其親眷的一日。
酉時三刻,華燈初上,幽長的宮道上,宮人來來往往,將冒著熱氣的飯食如流水般送上宴席。
席上觥籌交錯,歌舞升平,英王——如今的新帝——與眾臣推杯換盞,慶祝著自己終于在新年之前入主宮中。
幾壺酒下肚,新帝漸漸有些飄忽,看著面前的繁華景象,思緒不由得回到數(shù)年之前——
彼時他還是個冷宮棄妃的兒子,是不受父皇寵愛的皇子之一,這樣熱鬧的宮宴,他甚至不被允許參加。
那時他只能躲在無人發(fā)現(xiàn)的角落,偷看其他兄弟陪在父皇身邊,享受群臣敬酒。
可誰能想到,經(jīng)年之后,坐在這天下主位上受眾人膜拜的,恰恰是他這個冷宮里長大的皇子!
新帝高興地又痛飲了一杯酒,隨后看向一旁的傅修遠。
如今的傅修遠不過二十六歲,卻已經(jīng)是大越的尚書仆射,并兼元帥之職,風頭遠勝其父傅升。
新帝心里清楚,倘若沒有傅修遠,他這皇位絕不會來的如此輕松,倘若沒有傅修遠,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宴請群臣的,恐怕就是他的那些兄弟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