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垂栗側(cè)過頭,清澈的眼睛定定望向他。
江戶川亂步被看得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說,“我以為我不想哭的?!?/p>
“如果太傷心,也有可能會哭不出來?!敝Υ估踹€是像小大人一樣的說,“亂步哥哭出來,我也安心了哦?!?/p>
江戶川亂步忍了忍、又忍了忍,決定不忍了,直接伸出手捏住枝垂栗軟軟的、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臉都還這么軟,裝什么大人!”
枝垂栗完全傻住了,“咦、什……”
江戶川亂步看他終于完全露出小孩子該有的神情,心滿意足的放開手,“哼?!?/p>
枝垂栗盯著他看了兩秒,也沒忍住伸出手捏住江戶川亂步的臉,“亂步哥是笨蛋!你的臉明明也還這么軟!”
江戶川亂步完全沒想到會被反擊,也傻住幾秒,跟著伸出手去捏他的臉,“你才是笨蛋!”
兩個人互相捏的臉,姿勢變得很別扭,可是又沒人想先放手。
“爸爸媽媽要出來了,亂步哥快放手——”枝垂栗因為還被捏著臉,說話都有點含糊,“笨蛋、”
“你先放。”江戶川亂步說話也變得有點含糊,“你放我再放?!?/p>
枝垂栗大大的眼睛好像漾著水光,很委屈的點點頭。
江戶川亂步突然有點不太想放手了。
不過一直捏著也很奇怪。
他們達(dá)成共識,對視一眼,終于同時放開手。
枝垂栗默默揉揉自己的臉頰,“明明就是亂步哥先捏的……”
江戶川亂步盯著他好像年糕一樣被他自己搓搓揉揉的臉頰,又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枝垂栗警惕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不可以再捏了!”
“沒有要捏啦?!苯瓚舸▉y步直白的說,“看起來很好戳的樣子。”
“不好戳!”枝垂栗又警惕的看了他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手。
微涼的風(fēng)從山的那邊吹拂過來。
河岸邊的雜草輕微晃動,河水再次被掀起一陣陣的漣漪。
江戶川亂步忽然想到,“你們晚上住在哪里?”
他的家不大,這些來來往往的客人有的只來一下下就離開了,有的會在其他地方住一晚上,隔天又來一下下再離開。
喪禮明天就會結(jié)束,枝垂栗的家人一定會待到喪禮完全結(jié)束才走。
雖然還沒見過他的雙親,可是江戶川亂步光是看著枝垂栗就能這么肯定。
而且、枝垂栗剛才聽他說明天給答案,也沒有否定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