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因?!毙鄹该嗣念^發(fā),有些不忍,“你和謝爾利特。多恩話題在前,全帝星都知道他鐘意于你,你們結婚,落在不知情的蟲眼里是再合適不過、順理成章的事情。雙方都不想這件事落得個刻意促成的印象,自然而成是最好的。”
上層權貴們總是既要又要,要事情辦得足夠好,又要面子上過得去。
“梵因。”他的雌父摸了下煙盒,但顧忌到在場有兩位閣下,又生生忍住了,沉聲說:“今天叫你過來,只是詢問,不是通知。你如果不愿意,我明天就回了皇室的話。”
梵因沒有立刻接話。
兩分鐘內,他腦中思考過很多東西。
帝星明里暗里的勢力變動,各方利益拉扯算計,家族對他二十幾年的愛重養(yǎng)護,還有……
一個再也回不來的蟲。
“我明天去見多恩一面。”梵因說,“見了以后,再給你們回復?!?/p>
節(jié)。
梵因聽到自己對謝爾利特說,新歷平安,長歲吉樂。
而在這個嘉旦節(jié)過后沒多久,他和謝爾利特的關系,陰差陽錯地有了實質性的變化。
婚后第二年某個的暮夏夜,彼時正值梵因的熱期尾聲,結束一輪后,謝爾利特把他抱到陽臺吹風透氣。他倦極地倚在謝爾利特懷里,蒙眼的布條還未摘下,被銀發(fā)掩住的脖頸紅暈未褪,斑駁紅痕從鎖骨一路往下,順著蜿蜒進衣襟里。
謝爾利特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咬著他的后頸肉。雄蟲處在熱期的身體本就格外敏感,又才結束不久,梵因被磨得忍不住輕哼出聲,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謝爾利特。
“消停一下我好累。”
“好。”謝爾利特悶笑兩聲,抬眸,隔著布條親了親他的眼睛,“你的信息素味道太好聞了,沒忍住?!?/p>
“像冰凍過的荔枝酒,冰塊融了,只剩下荔枝的清甜?!彼f,“像你,看著冷淡,其實捂化了,就只有甜味了?!?/p>
“我很喜歡?!?/p>
梵因昏昏欲睡,隨口回應:“可你不是最喜歡柑橘味嗎,臥室用的熏香都是這個味道的?!?/p>
謝爾利特撫摸他頭發(fā)的動作微頓。
“不,現在我更喜歡凍荔酒。”
多溫情甜蜜的畫面啊。
但現在透過謝爾利特的眼睛看到這些,梵因只覺諷刺。
特別是在謝爾利特說完喜歡他的信息素味道后,他還反抱住謝爾利特的手輕輕蹭了下,說那我萃取一點信息素給你做香片好不好?
謝爾利特答應了,并且在香片做出來后還長久的佩戴了一段時間。
演戲至此,梵因也覺得他委實厲害。
諷刺之余,他又厭恨自己的蠢鈍。
明明一切皆有跡可循,怎么就沉溺進這樣的虛幻溫情與甜蜜騙局里了呢?
怎么就信了謝爾利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