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眼眸,微卷的銀發(fā)。是她朝思暮想的老師。
是坂田銀時。
他一聲不吭,從身體中抽出那把劍,接住了累到快倒在地上的她。
白蘭·杰索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的來臨,瞇著眼笑道:“你終于來了?!?/p>
坂田銀時一只手摟過她的肩,“你在等我?”
“我在等你。”
“這叫什么?人在瀕死之前總是能預判自己的死亡么?”他腰間配的那一把洞爺湖沉靜又安寧,卻此刻卻在廳室里閃著凜冽的寒光。
“你太狂妄了。你真以為自己就是會贏的那個?”
“不然呢?”
“你是來救她的,”白蘭·杰索陡然轉(zhuǎn)移了話題,“可你覺得她值得救么?非要說的話,她才是害你來了這里的兇手,不是么?”
坂田銀時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頗有引誘意味的紫色眼眸。
教唆的口吻,輕佻的語氣。坂田銀時敢相信,這個人絕對有能力獲得世界上的一切。
——不過,他更了解一個事實。
那就是……
“她是我的學生?!?/p>
“我的學生,就算做了錯事,”他語氣淡淡的,但卻莫名讓人感到恐懼,“也該由我來責罰?!备螞r她根本什么也沒有做錯。她只是個孩子而已。
“你們這些人——”坂田銀時將劍往前一抵,銳利的劍光頓時將屋子照亮,“有多遠給我滾多遠?!?/p>
刀劍無影,寒光交織,冷冽的劍芒交相輝映。沒有人知道坂田銀時是在什么情況下一邊保護那個孩子一邊和那個男人戰(zhàn)斗的,也沒有人知道,白蘭·杰索是怎么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如鬼魅般消失的。
沒有人知道。
不知是誰的血流了一地。坂田銀時看著消失得空空蕩蕩的那個人的身影,在確信他不會再回來以后緊張地看著懷中那名女孩。
還好只是昏厥。
慘白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坂田銀時看著她眼底青黑青黑的那一圈痕跡,想到她的過去和她方才所想選擇的未來,忍不住嘆了口氣。
“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p>
——他低喃。
醫(yī)務(wù)室。
坂田銀時守在她的床邊。看著窗外夢游一般參差徘徊的樹枝樹杈,濃重的黑夜黑壓壓地壓在人的心頭。
異世界的一切美好都有相應(yīng)的黑暗所對應(yīng)。不,也許這并不是專屬于異世界的法則。
半晌,他突然聽見夢中的女孩發(fā)出幾聲嚶嚀。他湊上前,皺著眉去聽她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