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隱攸側過臉,下頜蹭著柳扶斐的頭發(fā),“你能下去嗎?”
柳扶斐點點頭,“可以?!?/p>
方隱攸放開手里的長鞭,“把長鞭系在我的手腕上,然后我們同時借力下躍,如果其中有一人體力不支或者失腳落下去,另一人也好拉住他?!?/p>
柳扶斐點點頭,摸黑將長鞭緊緊的鎖在方隱攸的手腕上,另一頭被他緊緊的握在手里。
“我數(shù)一二三,然后我們躍到墻壁的另一邊,再以此類推,一步一步的下去,知道了嗎?”
方隱攸的語氣十分鎮(zhèn)靜,聽不出一絲慌亂,柳扶斐雖然原本也并不驚慌,聞言卻將臉在他的脖子里蹭了蹭,“方隱攸,我們不會有事的,對吧?”
方隱攸拍了拍他的側腰,“對,你死了我會很麻煩?!?/p>
柳扶斐聞言一愣,憤憤的瞪他一眼,“方隱攸你什么意思?”
方隱攸輕笑一聲,“別裝模作樣了,從咱們倆落下來到現(xiàn)在,我可沒看出來你有半點的慌亂?!?/p>
方隱攸收了打趣的神情,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一、”
柳扶斐握緊手中長鞭,腳尖抵住墻壁,聚精會神的聽著方隱攸的指令。
“二、三、躍!”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借力一躍,然后步調一致的一步一步的往洞底逼近。
等到落地以后,方隱攸從懷里掏出火折子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
洞底下比兩人想象的干凈不少,沒有任何尸體殘骸,證明這里好歹是沒有死過人的。
只是這里的空氣雖然干燥但是卻夾雜著一股死老鼠的怪味,聞得人頭昏腦漲的。
方隱攸仔細用手探了探周圍的洞壁,上面都是一些鐵鍬開鑿的痕跡,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柳扶斐湊過來,“怎么樣,有發(fā)現(xiàn)嗎?”
“沒有,至少是我能觸摸到的地方沒有?!?/p>
“不對,淘沙官將這地洞挖好了,他必須給自己準備一條離開的路?!绷鲮程置嗣掳?,蹲下來仔細回憶他們從進了淘沙官的院子以后發(fā)生的一切。
“地道在桌子下面,但是我們是從柜子前面落下來的?!绷鲮晨聪蚍诫[攸,“你還記得柜子在桌子的哪個方位嗎?”
“正北面。”
“地圖上所示的路線也是北面。”
方隱攸眼珠一轉,“所以你的意思是從方桌到柜子的這段路,正是地圖上所示的朝北的這條線路!”
柳扶斐點點頭,趕緊從懷里拿出地圖。
方隱攸見狀也湊了過來,他手指著地圖上的一條路線,“這條朝正北的線路很長,所以肯定不止方桌到柜子的那么點路程,可是我們現(xiàn)在在洞底下,怎么辨認方位繼續(xù)往北走呢?”
柳扶斐用手指彈了一下他的可生,“用這個?!?/p>
“可生劍?”
“你知道司南嗎?”柳扶斐看著可生劍,緩緩道,“司南之杓,投之于地,其柢指南。”
“你的可生劍未嘗不能做司南,雖然不能指明哪邊是南哪邊是北,但是至少可以告訴我們南北朝向。”
方隱攸不懂這些,不過還是將可生遞給了他,“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