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皺眉,“你沒有想過,天禪大師根本沒有強(qiáng)迫你參佛。若同他說,你要去找自己的母親、一家團(tuán)聚,難道他會不同意嗎?”
無花一怔,他意識到,即便是神水宮,目前也尚未查清他的母親究竟是誰。他看著面前的人,想:如果她知道我的母親是那樣一個(gè)女人,或許……不,事到如今,我在她眼中已是一個(gè)徹徹底底的壞人,早已沒什么好辯解的了。
無花道:“你真以為一個(gè)七歲的幼童,在當(dāng)時(shí)還會有更好的選擇?他的確沒有強(qiáng)迫我,但是,我不得不那么選。你太天真了何纓,你我終究還是不同?!?/p>
“難道你沒有繼承家學(xué)?還是說你覺得不做和尚,天禪大師就會徹底不管你?”何歡反問他。“究竟是我‘天真’,還是你索求無度,從來不在意自己擁有的,只是一昧地在計(jì)較自己不曾得到的?!?/p>
“你我境遇截然不同,如今不要再擅自揣度我。”
何歡冷笑,“難道不是你先開始的?……我算是看明白,事到如今,你還是一點(diǎn)悔過之心都沒有?!?/p>
“那又如何?”
“那么,便沒什么好說的?!?/p>
突然,遠(yuǎn)處傳來“咚”的一聲,無花轉(zhuǎn)頭望去,就看見南宮靈已經(jīng)轟然倒地,楚留香站在旁邊,面上竟是一片茫然。見到他二人目前已成劍拔弩張之意,打算過來協(xié)助何歡。
無花看在眼里,想要運(yùn)功先解決掉何歡,可隨著真氣在身體中運(yùn)行,竟然覺得大腦開始昏沉起來,隨后,眼中天旋地轉(zhuǎn),一頭栽倒在地上。
雪白的僧袍最終還是粘上泥土??杉幢闶悄酀?,大概也比這人污濁的內(nèi)心要干凈。
……
楚留香原本也快制服南宮靈,卻不料這人越出招行動越慢,最后徑直倒在地上。
他還以為是無花施計(jì),想要提醒何纓,就看到無花隨后也昏厥不醒。
而還佇立著的少女,正輕聲道:“也叫你嘗嘗‘浪蕩草包’的厲害?!?/p>
他三步并作兩步行至何歡身側(cè),問:“是你下的藥?什么時(shí)候,我竟完全沒有注意到?!?/p>
“盜帥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又驚訝了?”何歡笑。
被他調(diào)侃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果然,話還是不能說的太滿?!?/p>
他難以想象,“無花的鼻子靈敏,還精通醫(yī)藥學(xué),怎會這般輕易被藥倒?”
講給他聽倒也無妨,不過……
“秘密?!焙螝g笑。
“好姑娘,說給我聽吧,我保證不告訴旁的人?!?/p>
“……”被睨了一眼。
軟磨硬泡不成,楚留香換個(gè)問題又問,“那么,你就不怕我先不省人事,留你一個(gè)對付他們兩人?”
何歡反問:“你不是鼻子不通氣,聞不到味道嗎?”
楚留香假作沮喪:“好啊,原來是這樣,虧我還以為我早早已經(jīng)佩戴好解藥了呢?!彼麚崦^自己貼身放置的藥包。
雖說那藥包里的確放有能解毒藥草,然而如今還是不要說出來更好,免得誤會更深。
想到之前無花說的那幾句話,何歡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