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為什么當年十四五歲的少年將軍裴雁洲能殺得四方了。
他不要命。
卻沒有人能要得了他的命。
齊未想著,當初若不是老皇帝以裴家上下作為威脅,裴雁洲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屠盡羽京城,而不是忍氣吞聲,受那鞭打牢獄之苦?
所有人都低估了他,最后只有敖星把他當寶貝一樣往懷里揣。
現(xiàn)在,他正在為了他的全部戰(zhàn)斗。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雁洲從最后一個敵人xiong口拔出已經(jīng)斷了半截的劍,他胡亂抹了一把臉,從齊未身邊走過:“我們都想錯了,從來就沒有什么往荒原逃難的人,他們是有備而來的?!?/p>
“……我會處理接下來的事?!饼R未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手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來,“你還好嗎?”
裴雁洲進敖星帳子之前頓了頓,將身上沾血的鎧甲脫了下來,并沒有回答齊未的問題,而是道:“讓人檢查一遍,沒死的都再補一刀,絕不留活口。”
他把滴血的鎧甲扔在帳外,想著不能讓敖星接觸到更多的血腥氣,撩開帳子進去時,他聽見狼崽咬著牙忍疼說出的話。
“裴雁洲……呢?”
“我在這里?!迸嵫阒薮蟛阶哌^去,大夫正在給他背上上藥,這里沒有麻沸散,也沒有烈酒,敖星是硬生生被疼醒過來的。
敖星大睜著眼睛,幾下抓住他的手:“我好疼!”
裴雁洲在他面前蹲下,敖星盯著他的眼睛:“你有沒有事?”
抓著自己的小手拼了命地不讓自己顫抖,裴雁洲撫上他的后腦,讓他靠在自己手上:“我沒事?!?/p>
“齊未?”敖星疼得直冒眼淚,眼睛卻睜得大大的,裴雁洲深吸一口氣:“他也沒事,是你護住了他。”
大夫狠下心把他背上燒爛的皮肉用刀割去,敖星還忍著疼想問些什么,卻是被疼暈了過去,小臉疼得慘白。
裴雁洲抵上他的額頭,握成拳的指節(jié)握得發(fā)白,和指尖的血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護住了別人,為什么我沒能護住你?
“……我不會再離開你?!迸嵫阒掭p聲道,敖星下意識握住了裴雁洲的手指,“敖星,我不會再離開你?!?/p>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最后一段改了一下,花了點時間
狼崽要糖吃!
佘行師得知城外營地遇襲后大怒,
帶人過來時已經(jīng)是當天下午,雖然裴雁洲要求一個不留,齊未也還是留下了兩個受了傷還沒死透的“難民”。
“不是敖明胤派來的?”齊未得知佘行師從那兩人口中問出的話,
緊蹙眉頭站了起來,“可有問出幕后之人是誰?”
佘行師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名字,齊未并不認識這個人:“這是誰?”
“敖明胤的生母,
現(xiàn)如今的徐太后?!辟苄袔熌樕媳砬椴皇呛芎每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