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都被清空,唯一的住客只有陶寧以及四個女軍人,軍部那邊對這樁案件很看重,不容閑雜人等打擾。
安荷坐在走廊盡頭,面對著寬闊的落地窗,外面是酒店花園俯瞰圖。
雙眼微垂,她手捧著咖啡杯,掩下眼底黯然,不愿去看地底上的草木繁榮。
這里很清靜,幾乎沒有什么人來打擾。
她想她應(yīng)該感到難過落寞的,可奇怪的是,她更多的還是恍然若失,好像有什么東西徹底消失了。
或許從臧玉珠再次醒來,用陌生的眼神看她時,消失倒計時就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醫(yī)院里,昏迷好一段時間的顧淵終于緩緩轉(zhuǎn)醒。
他不醒不行,要是再不醒來,下一次睜眼就要對上第一星系監(jiān)獄的天花板。
誰都沒想到,明明是萬無一失的計劃會變成如今這結(jié)果。
因為顧淵“身受重傷”不允許任何人探視,被任何人看不見,和看不見任何人,也是很好的保密方式。
還因此攔住了心血來潮前來探望的宋曼,在醫(yī)生的極力勸阻下,才把這位少將勸了回去。
之后就傳來宋曼離開第一星系的消息,才讓顧淵松了口氣。
偶爾只有顧夫人過來一趟,以照顧兒子的名字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將外界消息傳達給他聽。
上一次顧夫人來時,帶來的消息一點都不好。
她說應(yīng)該死了的人不光活蹦亂跳回來了,對顧家態(tài)度也不親近,儼然換了一個人。
她還說顧長豐有心想見臧玉珠一面,都被駁回來了。
明面上是提防臧玉珠,可在第一星系混的,哪還能不清楚,這明明防的是顧長豐,
顧淵帶著一身儀器坐起身,身邊就有人上前說話:“少將,顧星長那邊說,臧玉珠應(yīng)當是見不到的了,他想開一場發(fā)布會,壓一壓最近輿論?!?/p>
顧長豐目前出任第一星系凱萊星星長職位,即將任期結(jié)束。
竟然能把顧長豐逼得說出這話,想要搶先表態(tài),事情肯定沒有表面那樣簡單。
顧淵開始后悔重傷昏迷了,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藥,最重要的還是眼前的事情。
那人還問:“少將,總長說他鞭長莫及,只能從你那邊尋找突破口,他問你覺得臧玉珠這些日子里有什么異常嗎?比如接觸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
顧淵想了想,異常還真不少,就是因為太多了,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哪一點是突破口。
想得叫人頭疼,他準備起身下床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