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們應著,急急跑了出去。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舜已不中用了。
陳持盈由著謝念扶著,走到陳舜面前,只看了一眼,她便淚如泉涌。
她順勢攥住裴玄的衣衫,道:“小裴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裴玄面色鐵青,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道:“殿下,還請顧念身子?!?/p>
陳持盈慟哭道:“他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在他身邊侍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舜身邊的侍從已齊刷刷跪了一地,領頭的那人道:“殿下,是奴才失職,還請殿下責罰!”
陳持盈恨道:“殺了你們又有甚么用?你們百死都換不了我皇兄的命!”
陳堯趕忙扶住她,道:“宣德,你別急,一定還有法子的……”
陳持盈道:“還能有甚么法子?你們說,到底是誰害了我皇兄?是不是她?”
她說著,指向弄玉。
弄玉瞇了瞇眼睛,道:“妹妹,我方才一直坐在這里,如何去害三皇兄?”
陳頊急道:“五皇姐,事關皇姐的名聲,你休要血口噴人!”
陳持盈再也支持不住,她撲地抖著身子開始哭,直撲到裴玄身上去,道:“小裴大人,求你,求你為我三皇兄主持公道!”
她抬起一張掛淚的臉來,確是我見猶憐。
他輕輕扶了陳持盈起來,道:“殿下,此事只是意外?!?/p>
不多時,宮里便來了人,要接陳舜回宮。
眾人也再沒有了興致,紛紛告辭了。
弄玉亦走到裴敬、裴玄身前,正要告辭,抬眸卻看見裴玄也正望著她。
裴玄目色深沉,一瞬間,他像是能看穿她似的。
他一把握緊她的手,拉著她朝僻靜處走去。
弄玉想要掙扎,又擔心惹來旁人的目光,便只得由著他拽著自己。
季風正要上前,弄玉卻微微搖了搖頭。
季風會意,這種時候,絕不能引人注目。
裴玄帶著弄玉一直走到山澗前,方才道:“是你,還是季風?”
弄玉嗤笑一聲,抬眸看向他,道:“小裴大人,你說,是我還是季風,有甚么區(qū)別?”
裴玄恨道:“你倒不避諱。”
弄玉道:“在小裴大人這里,本宮有甚么可避諱的?今日之事是因裴太傅的壽宴而起,本宮又是裴氏未來的媳婦,你說,本宮出了事,裴氏一族能不能獨善其身?”
裴玄的眼底像是淬了火,道:“安平殿下當真是好算計!竟能將裴氏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