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你家三娘子,可是昨晚做了那個什么手術?”柴紹顫聲向著一臉喜色的李千軍問道。
李千軍自然認得柴紹,這姑娘性子直爽,也未多想:“當然,三娘子如今已經不疼了,風公子說將養(yǎng)幾日,即可復原。柴大郎,恭喜你啦!”
恭喜——恭喜你個勞什子!柴紹不禁怒火中燒,他對李家三娘子也十分中意,眼看就要完婚,萬萬想不到,卻被這個小白臉子給壞了三娘的清白,這如何能忍?
自感腦袋上有些綠油油的柴紹立即暴走,揮舞拳頭,徑直向李風沖去,口中連連呼喝:“yin賊,納命來!”
李風感覺有點冤:做個闌尾炎手術怎么就yin賊了,我與你這小肚雞腸之輩,沒法兒講理。
于是,揮手叫孫二娘和何二妞有多遠躲多遠,他則閃身躲到李破虜身后。
李風原本是文弱書生,雖然鍛煉了這幾個月,身體素質有所提升,可是跟常年習武的柴紹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李風才不會傻站著挨打呢。
“柴大郎,好好的怎能動手,風公子可是三娘的救命恩人!”李千軍還張開手臂,試圖阻攔。
而柴紹早就被怒火迷了心竅,一把將李千軍推開。李千軍也急了:“柴大郎,你若是再對風公子無理,某就不客氣啦!”
柴紹氣得渾身顫栗:“爾等蛇鼠一窩,今日某一個不饒!”
其實,李千軍也不好真的動手,畢竟尊卑有別,說白了,在李家的地位,她只不過是李不敗的使喚丫頭而已,而柴紹,那未來肯定是她的主子。
倒是李破虜話不多,擋住柴紹的拳腳,全力護住李風。她只守不攻,難免身上挨了幾下,瞧得李風也十分氣惱:居然淪落到需要女人替我擋槍,好你柴紹,休怪我手術刀無情!
當醫(yī)生的,可以救人,當然也能傷人。因為熟知人體構造,所以手術刀下去,往往都是致命所在。
李風將小巧的手術刀藏在掌心,正欲作勢躲避不及,欺入柴紹懷中,拼著自己受傷,也要給對方來一下狠的。卻猛聽身后傳來一聲厲喝:“柴紹,還不住手!”
這聲音很獨特,有點偏于中性,帶著一股子磁性,很抓耳朵。柴紹一愣,抬頭看到被兩名女兵攙扶而來的李不敗,也大聲喝道:“三娘,這賊子玷污了你的身子,某今日定要手刃此賊!”
這絕對是他的心里話,貴族出身的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女子的身體,絕對不允許丈夫之外的男人碰觸。
“風公子只是為我醫(yī)病,你大好男兒,xiong中應有凌云志,卻恁地狹小!”定親之前,李不敗以前也跟柴紹接觸過幾次,覺得此人倒也有些英雄氣概,可以托付終身。
卻想不到,到了關鍵時刻,本性就暴露出來,看來,所托非人啊。
事實上,柴紹這家伙,還真是個沒骨氣的。等到后來李淵在晉陽起兵反隋的時候,召集子婿去太原聚集,共商大事。
柴紹這貨,卻把平陽公主扔在家里,獨自跑去晉陽,不管其死活。要不是平陽公主是女中豪杰,散盡家財,招募士兵,很快就聚攏了數萬兵士,和父親李淵遙相呼應。要是換成普通女子,估計就已經在戰(zhàn)亂中喪生。
李風知曉這段典故,所以對柴紹這廝,也有些不喜:就這德行,配不上平陽公主啊!
被李不敗斥責,柴紹心里更覺得憋屈,當即拔出腰間的橫刀,向李風殺去。
“千軍,破虜,擒賊!”命令從李不敗口中下達,猶如軍令。
軍令一出,莫敢不從。李千軍和李破虜剛才束手束腳的,實在憋悶,如今得了李不敗的命令,立刻變身成兩名猛女。
李千軍在前面持刀擋住柴紹,后邊的李破虜直接踹在柴紹的腿彎,后者撲通跪地,手中的橫刀,也被李千軍給繳械。
前后也就幾秒鐘的時間,李風眨巴兩下眼睛,柴紹就已經遭擒。
厲害,好恐怖的女兵!李風心中大贊,同時也覺得后脊梁嗖嗖冒涼氣:在給李不敗扎針的時候,她要是羞怒之下,也發(fā)一道這樣的命令,那我豈不是比柴紹還慘?
柴紹剛才也有些輕敵,更沒想到李千軍和李破虜居然如此驍勇,心中不免火氣更盛:“三娘,你竟然幫著外人!”
李風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這樣鬧開去,對誰都不好。于是輕咳一聲:“柴郎君,且聽我一言。手術之時,我那兩名助手在場,還有諸多女兵掌燈,另外還有李家二郎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豈容我胡作非為?”
“再者,醫(yī)者父母心,心底坦蕩無私,眼中只有病患,柴郎君你誤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