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言沒搭這個茬,而是趁機打量起了面前這個男人。
平心而論,柏清河是個挺好猜的人,至少從之前的相處和交鋒中,溫言覺得對方是好懂的——他就像一匹孤單但愛憎分明的狼,只有在面對親近之人時愿意搖搖尾巴,換成敵人則毫不留情地亮出爪牙。
當然,在很多時候這人更樂于偽裝自己,面上一副“無論發(fā)生何事皆與我無關”的樣子,腦子里卻悄悄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
而柏青舟就完全不同了,他這人雖然有著副溫文爾雅的皮囊,鋒利勁兒卻是從中透出來擺在明面上的,讓人在
探子
“柏平昀眼下被困在辛城出不來,已經(jīng)落入了包圍圈,”一個男人坐在主位旁,邀功似的開口,仿佛辛城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他糧食短缺,而我們又堵住了外援的道,前后包夾,他撐不過日,到時候只能打開城門……”
帳篷內(nèi),坐在主座上的男人聞言笑了,嗓音低沉:“他們自己人先起了內(nèi)訌,竟然給這些‘驍勇善戰(zhàn)’的戰(zhàn)士們吃霉糧,上天這一次站在了我們恰達勒這邊……”
另一個男人緊跟著阿諛奉承道:“也幸虧烏汗族長神機妙算……”
烏汗坐在座位上一擺手,四下瞬間噤聲,才慢悠悠地說道:“包圍圈才堪堪成型,明日一早,讓人去給探子營送我密報……”
話音一落,滋滋的烤火聲在夜里回蕩,膚色棕黑的男人們挽起衣袖,露出堅實的臂膀,圍著篝火大快朵頤。
他們的祖先早些年就生活在這片土地的邊緣,平日里放牧牛羊,風吹日曬慣了,一代代傳下來,棕色的皮膚便成了他們的標識——那是恰達勒一族力量的象征。
有了力量,他們便不再滿足于此——人本貪婪,誰不想活得閑散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