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茬的男人,問完話又不由得有點發(fā)怵,后悔了。
“不,就你們這細胳膊細腿的身板,兩方實力差距太大,打起來跟欺負人似的,沒意思?!?/p>
柏清河搖頭,語言輕蔑,卻給對方重新燃起了希望的曙光。
他抬手指向那邊樹上的身影,說道:“你們跟他……跟我高價請來的軍師打?!?/p>
溫言正仰頭往自己嘴里丟著山楂,饒是這個距離,他也能聽清對方指著自己說了什么,不由得嗆了一下。
這柏二少爺當真是個見不得人好的混球,非得把他這安安靜靜坐著看戲的閑人拉入局做什么?
柏清河才不管溫言腦子里正在想什么,他快走幾步來到樹下,好像又在這極短的時間內(nèi)從正經(jīng)嚴肅的柏清河變回了那個溫言熟悉的柏二少爺。
“勞煩這位軍師,賞個薄面?”
柏二少爺站在樹下,仰起頭,笑得頗有些玩世不恭,隨后伸開雙臂,擺出一副憂心對方失足的環(huán)抱姿勢。
溫言:“……”
于是這位“軍師”泄憤似的,將手里的零嘴袋子丟入柏二少爺懷中,力道不小,砸得對方微微擰眉;自己則是從樹的另一邊一躍而下,懶得多給這個在前面耍盡威風還給他亂扣帽子的柏二少爺一點面子。
“高價請來?”
溫言落地后與對方擦肩而過,哼了一聲:“幾日不見,柏二少爺胡言亂語的本事可真是見風長啊?!?/p>
“我知道你身手好,溫公子就權(quán)當幫我這一回嘛,”柏清河面上還是那副笑臉,手里拎著對方砸來的袋子,“救人水火感激不盡,之后真給你結(jié)工錢?!?/p>
他這法子其實是剛才靈機一動想出來的。
因著之前兩人交手時,周圍黑燈瞎火,他無從看清對方出手的具體招式,打來打去,一小半靠看,更多細節(jié)靠猜;但倘若今天能讓對方出手,光天白日,他說不定就能好好琢磨一番。
“我的工錢一般按人頭數(shù)算,”溫言抬眼往前面的人群里掃了一圈,“柏二少爺,做好傾家蕩產(chǎn)的準備了嗎?”
柏清河立馬叫苦不迭:“勞煩溫公子給個友情價,五折,怎么樣?”
溫言:“……”
那幾個男人看著溫言朝他們走來,也有些摸不準這柏清河的路子,心里不約而同地想:這個看起來頂多算是個花拳繡腿的瘦小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以及他們怎么就莫名其妙多了個軍師了?
“柏二少爺,你要是真不想帶兵可以跟我們直說,沒人能強迫得了你,何必找這么個弱不禁風的小伙子來當由頭,”為首出頭的那個男人忍不住笑了,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之意,“不會到時候我們贏了,你又要說我們贏得不光彩,耍了些別的小花招吧?”
男人此話一出,更加堅定了眾人心中的胡亂揣測,不由得變得七嘴八舌了起來。
“是啊,這柏清河還說我們,明明這人看著才是細胳膊細腿……”
“誰說不是呢,搞不好還真能贏,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別說,這人長得真挺不錯的,等下交手的時候可以趁機多摸兩下……”
“嘖嘖,確實漂亮,就你小子機靈……”
其實柏清河也有些好奇,這人無論是上次交手還是剛才丟東西,力道分明都不小。按理來說,力量大小與肌肉線條是離不開關(guān)系的,可溫言這人卻身形偏薄,就這么一打眼望過去,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個習武之人。
這么想著,他不由得又多看了對方兩眼。
溫言還是那副微垂著眉眼、面無表情的樣子,好似周遭嘈雜皆未入耳——可柏清河就是無端覺得,這人有點生氣了。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沒有任何依據(jù)可言,但柏清河就是可以斷定,這人說不定已經(jīng)在心里將面前這群人殺了八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