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氣氛微妙。
崔小七只一個眼神掃過,大力心領(lǐng)神會,立刻將手中拎著的幾大捆藥包——足有三十來包。
堆放在依舊戴著帷帽的沈晚棠面前。
連望聞問切都省了,直接甩藥。
崔小七心知肚明,裴宴塵必然猜到了是她下毒,他那“萎靡”的解藥,捏在她手里。
完全不需要裝!
“沈姑娘,”崔小七面上端得一本正經(jīng),“這些藥拿回去,每日三次,每次一包,三碗水熬成一碗服下?!?/p>
內(nèi)心歡呼雀躍,解藥直接給是不可能的。
不得吃點(diǎn)苦頭?
這幾大包藥,可是她跑遍三四家藥鋪搜羅來的“極品”——專挑最苦的!
解藥就混在里面。
夠她沈晚棠喝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崔小七自認(rèn)為,自己是個愛記仇的人。
沈晚棠身后的蓮兒,跛著腿上前去拿藥包,那雙眼睛歹毒地剜了崔小七一眼。
崔小七眼尖,一眼就看出蓮兒走路姿勢怪異。
喲,腿瘸了?
該!
不知道是哪位好漢為民除害!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秋風(fēng)瞇眼盯著蓮兒,那是什么眼神?敢瞪夫人?上次就不該打斷腿,應(yīng)該直接噶了她。
蓮兒感到一股刺骨寒意,側(cè)頭對上秋風(fēng)那殺意森然的目光,嚇得魂飛魄散,踉蹌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墻上!
這眼神……這駭人的眼神!
像極了那條黑巷子里打斷她腿的歹人!
斷骨之痛記憶猶新。
腿上的舊傷似是又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