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起身,拾起地上滾落的藥碗,將散落的蜜餞也一并收攏,放置在桌上,隨后順勢坐下。
雙手托腮,渾不在意道,“大人,你下午發(fā)燒,腦子啊燒糊涂了,我們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呦~”
裴寂眉尾上挑,眉眼間閃過不虞,轉(zhuǎn)瞬卻又勾起唇角,“夫人昨日還主動投懷送抱,今日嘗了甜頭,就要對為夫始亂終棄?可是哪里不…滿…意?”
最后三個字,一字一頓。
崔小七在心底暗自“呸”了一聲。
什么叫她嘗到甜頭,聽聽說的什么話,說的好似她是渣女一樣。
“夫人不可如此薄情?!迸峒艂?cè)躺在床榻之上,一只手優(yōu)雅地?fù)沃X袋,那姿態(tài)看得崔小氣牙根癢癢。
好家伙這“臟”水潑得她猝不及防,這分明是得了便宜還倒打一耙。
“大哥!說得你很長情似的。”崔小七神情鄙夷。
怎么?剛才給他喝的藥是什么不正經(jīng)藥嗎?
裴寂聞言,眼尾上揚(yáng),大哥?
他慢條斯理褪去身上的外衣,“裴哥哥?倒是沒人這樣喚過我?!?/p>
裴哥哥?裴大叔還差不多!
牙要酸死了!
這家伙真能自己找補(bǔ)!
崔小七站起身,“你真是燒壞腦子了,凈說胡話!我去給你請大夫?!?/p>
她不是真的想請大夫,只是想離開這間屋子。
再待下去,今夜她很有可能會被某人吃得渣渣都不剩。
她還沒成年的好嗎?
“砰”的一聲門重重關(guān)上。
裴寂目光盯著跳躍的燭火,火焰在眸子里跳動。
眸光炙熱而壓抑。
他沒有去攔崔小七,一來怕她害怕。
二來蠱蟲不解,有一樣?xùn)|西他不能像男人一般給她。
“秋風(fēng)、安排夫人今晚住隔壁……”裴寂對著窗外吩咐。
“是、大人?!鼻镲L(fēng)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大人和夫人怎么分房睡了。
大人心情不好,就會殃及池魚。
裴寂的寢室與浴室相連,浴室又連著一間空著的寢室,而崔小七就被安排在了那間空屋子里。
她本想好好睡一覺,可耳邊卻不斷傳來浴室里嘩啦的水聲,那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一些羞人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