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別人聽自己的歌,裘易寒后知后覺的尷尬,就好像在對著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孔雀開屏似的,而且還有羞恥的情歌。
對方那相似的面容。
就……真的怪尷尬的。
柏庭按住對方的手,“不用,就這么聽。”
這些旋律裘易寒了熟于心,都是他一個音符一個音符拼湊出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柏庭終于再次聽見熟悉的旋律,是曾經(jīng)他在眾多deo中選出來的,算是他們曾經(jīng)共同的音樂。
他稍微有了一些安慰,總算不是新的,陌生的,不知道唱給誰聽的東西。
漸漸,柏庭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前輩很少寫情歌?”
突然被問到,裘易寒愣了一瞬點頭,“是?!?/p>
“我更喜歡做純音樂,填詞我不擅長?!?/p>
“或許年輕一點的時候還算擅長,那時候好像總有好多話要說,怎么也說不完,靈感隨時隨地就會爆發(fā)?!?/p>
“但現(xiàn)在,就算有話要說,似乎也失去了表達(dá)的能力?!?/p>
裘易寒無奈苦笑道,“這大概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柏庭皺眉,“你要是說老,那我算……”
他突然語塞。
這是二十二歲的他,不是四十二歲。
裘易寒笑笑搖頭,“你算什么?你算年輕人。”
柏庭無言以對。
“我有些困了,先瞇一會兒?!濒靡缀〉胶锰幥袛嗔嗽掝},他是真的有些困了,結(jié)束了高度緊繃的工作,飛機需要飛行兩個小時,剛好用來補覺。
柏庭點頭,“好,睡吧?!?/p>
給人蓋好毛毯,睡著的人,五官英俊,裘易寒是那種帶了點邪氣的帥,年輕的時候更明顯,渾身那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像狼,像野馬,是自由奔騰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輪廓變得更加深邃,更加成熟,像是醇厚的烈酒,但身上不知道從何處來的,隱約帶了點孤寂的氣質(zhì),像行走了許久的旅人,或者是北方寒冷凜冽的大雪。
冷的,寒的,肅殺的,孤獨的。
柏庭突然升起了一股很強烈的沖動,他想抱抱他。
于是他就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