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媽看向攝像頭時,掛著滿意的笑容:“長嘉,最近學業(yè)壓力大嗎?”
吃完晚飯,切過蛋糕。
大姨和大姨夫因為距離爺爺奶奶的住所更近,開車送兩位老人回家,邊邇坐上了許叔叔的奧迪。
邊玉林喝了一些酒,坐在副駕駛上一直揉著額頭。
許如滔皺了下眉,擔憂地問:“很疼嗎?”
“還好,有點暈而已?!边呌窳钟米隽说仙贫涿兰椎氖职戳税疵夹?,冷不丁坐直身體,打開廂頂燈,扭頭嚴肅地看向后排座。
感受到一道凌厲的視線打量了過來,剎那間,邊邇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腳背繃的緊緊的,等待著母親的批評和詰問。
“在想什么?”邊玉林雙頰泛著紅,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
“沒想什么?!边呥兒斫Y緊張的干咽了幾下,潛意識察覺到自己的回答不是讓母親很滿意,他輕聲補充道,“在看窗外的風景。”
邊玉林的視線依舊落在邊邇身上,沉甸甸的,像是一顆顫顫巍巍的蘋果樹被預告,馬上會有強烈龍卷風的天氣來襲。
邊玉林說:“你哥哥去年這個時候,已經在n實習了?!?/p>
沈長嘉從小就是邊邇必須學習的榜樣,他比邊邇更像邊玉林,從小到大,成績永遠名列前茅,有過超出正常人的聰明,小時候還因為覺得學習太簡單,跳過級,所以他明明只比邊邇大一歲,卻比他早兩年升入大學。
不是國內名校,而是全獎的世界頂端大學的金融專業(yè),大四進入了一家世界級赫赫有名的投行實習。
邊邇雙腿不自覺并攏,雙手放在膝上一動都不敢動,呼吸放輕。
許如滔握了一下邊玉林的手,他打斷了讓邊邇如芒在背的氣氛,蹙眉道:“手怎么這么冷,我把暖氣打開吧?”
邊玉林收回視線,沒好氣道:“才十月份,開什么暖氣?!?/p>
邊玉林把車窗降了下來。
許如滔溫柔地對邊玉林笑了笑。
邊玉林降下車窗后,脖頸微動,忽然又猛地向后排座上的邊邇看了過去。
邊邇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身體陡然緊繃,他察覺到邊玉林似乎皺了皺眉,漫長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后,邊玉林沒發(fā)火也沒生氣,煩躁嘆氣,轉過了頭。
但邊邇的心情沒有因為他媽媽停止了批評變好,反而隨著那口氣,充滿了無奈妥協(xié)煩躁的氣而更加墜落。
奧迪停在地庫里,三人下車上樓。
他們家是兩層復式,邊邇父母的房間在樓上,見他媽媽回了家換好鞋之后,直接上了二樓,邊邇緊繃的心弦放松,和叔叔道過后,回到自己的房間。
今天坐了高鐵,又去過中餐廳,身上混雜的味道很明顯,但邊邇在書桌上前坐了一會兒,沒精神去洗澡。
扔在書桌上的手機亮了亮,亮光在邊邇深黑色的瞳孔里一閃,邊邇心不在焉地點開手機。
:【回家了嗎】
兩人的上一條消息停留在四個小時前,邊邇告訴他,他已經到奶奶家了,接著和爺爺奶奶聊天說話,去餐廳吃飯切蛋糕,邊邇沒什么時間發(fā)消息。
是小螃蟹呀:【剛到家】
:【什么時候回學校?】
是小螃蟹呀:【明天下午】
是小螃蟹呀:【我明天晚上要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