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竽充數(shù)的跟著王昌緩慢的組裝著一個個小配件,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也已經(jīng)亮了。廠房里的幾個獄警在靠著椅子睡了一覺后,便相繼離開了,只剩下一群囚犯還在默不作聲的干著活。
“行了老大,咱們可以去歇著了,這些獄警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我和這邊的囚頭有些交情,咱倆能找個角落歇歇?!?/p>
幾個獄警剛走,王昌這邊便立即停下了手頭的活,緩緩的站起身子賊眉鼠眼的朝著廠房的門邊看了看,顯然這種偷懶的事情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干了。
夏天騏壓根也沒想真跟個囚犯似的蹲在這兒干活,所以沒多說什么,這時候也站了起來,打算找個角落里抽根煙。
冷月因為也在他附近,所以夏天騏這時候也叫了他一聲:
“冷神?冷神?過來這邊?!?/p>
畢竟是偷懶的行徑,所以夏天騏沒有太過招搖,只是輕聲喚了冷月幾聲。冷月聽到后,面無表情的看過來,好似對于他們這種跑去一邊偷懶沒多大的興趣。
就在他還想在試圖說服冷月的時候,身旁的王昌則小聲提醒說:
“老大,每天的工作任務(wù)是一定的,我們不干,別人就得干更多,囚頭那邊最多也就放我們兩個偷會兒懶?!?/p>
王昌顯然覺得這種事情就沒必要叫一個男寵跟著占便宜了,夏天騏沒有理會王昌的話,而是在廠房里打量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們兩個以外,還得有十八九個在廠房里瞎轉(zhuǎn)悠不干活的。
“他們都是囚頭的關(guān)系戶,和我差不多,獄警不再這兒,囚頭就是這里的天,誰可以不干活,誰得拼命干都是囚頭說了算。
早些時候,你在食堂里得罪的綠胳膊,就是囚頭的幾個狗腿子之一,我們盡量躲著他點兒,免得他再來找麻煩。”
“嗯,只要他別過來找死,我就不會主動找事。身上有煙嗎?”
“有,我們過去那邊抽吧,免得獄警突然進(jìn)來?!?/p>
王昌無疑是這監(jiān)獄里的老司機(jī),廠房里的各個能夠避人的角落都清楚,夏天騏跟著他躲到了一塊鐵皮夾層的里面,外面的冷風(fēng)吹打在鐵皮上,噼里啪啦的就像是在聽放炮竹似的。
給夏天騏將香煙點燃,王昌隨后也拿出一根叼在嘴上,邊劃著火柴邊道:
“這監(jiān)獄里,煙酒這種東西就是最奢侈的東西,一般只有幾個囚頭的狗腿子,或是和那些狗腿子混的比較好的人才有可能得到一些。
這些東西都是一個叫做傻大彪的囚頭弄到的,我和他下面的一個人是老鄉(xiāng),也比較談得來,所以但凡是傻大彪那邊給他點兒煙酒的,也都會給我點兒。
平時我都舍不得抽,實在是憋得不行了,才拿出來抽兩口,然后在掐滅了塞回去。畢竟這黑鐵監(jiān)獄不比外面的那些監(jiān)獄,不允許親友往里面送東西?!?/p>
聽王昌提到外面的親友,夏天騏頓時來了興趣,岔開話題問道:
“你家是哪里的?為什么會被抓進(jìn)來?”
“我老家是萊蕪的,不過一直待在上港,在那兒弄了幾家夜總會,后來和競爭對手火拼,事情鬧大了,死了好幾個人,結(jié)果就被抓到了這里。”
王昌說起這件事顯得很是后悔,在進(jìn)來之前他在上港可謂是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奈何他的競爭對手上面有著更龐大的勢力,他作為失敗者,自然遭到了毀滅性的打壓。
“上港?這邊一共多少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