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從羽最近很少出現(xiàn)在家。
他接連參與數(shù)場密會、出席幾場不公開的政治場合,無論是媒體還是外界,都開始傳出風聲——他可能要被推上更高的位置。
“墨家從來不只是做生意的。”這是外界對他們家族最簡單卻最深沉的評價。
程檸起初并沒有太在意,只覺得他又忙起來了。但隨著每天訊息回復變慢,通話時間變短,她心里的不安,也一點一點地堆積。
而這時,墨韓晏幾乎是無聲無息地,霸占在她的生活里。
他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陪她去處理各種雜事——學校補課、基金會活動、甚至是那天突如其來的水電故障,他也是媒體與社群貼文,漸漸拼出一張盤踞在政治圈深層的真網(wǎng),黑手指向某位地方高官與他背后的企業(yè)聯(lián)盟。
有位中階主管苦于墨氏突然政治干預而被裁撤,私下向墨韓晏投靠。他提供了那段關鍵錄音——在一次高雄暗室會議上,墨從羽泄露了“掌控地方選票”的策略。
程檸帶著錄音去見媒體記者和律師,在律師幫忙下,逐步將關系盤進法律范圍,要求相關高官與財團交待。
透過墨韓晏暗中接觸的老媒體朋友,他們安排了匿名爆料,將內(nèi)幕不實報導與政治打壓全部揭露于光天化日下——揭露政治陰謀的策劃者如何散播虛假新聞;
報導一出,社會反向逼問:到底誰在用司法與媒體操縱權力?
墨韓晏聯(lián)絡具政治影響力的朋友,設計了一場公開質(zhì)詢與監(jiān)督機制。程檸與律師上了地方聽證會,正式揭發(fā)高官與企業(yè)聯(lián)盟的操控證據(jù)。
在強大的媒體與政界壓力下,涉事者被迫啟動司法調(diào)查,關聯(lián)的檢察單位也進行清查,刑案逐步浮出臺面。
夕陽如血,灑在墨氏集團頂層的巨大落地窗前,陽臺上的三道身影被拉得修長而模糊。墨從羽站在中間,黑色西裝筆挺,肩線硬朗,卻難掩眉眼間那抹久違的疲憊與釋然。他的左手攬著程檸的腰,右手搭在墨韓晏的肩上,目光卻始終落在程檸的側(cè)臉上。那張清秀的臉蛋在金色光芒中顯得格外溫柔,半盲的眼睛早已痊愈,此刻正靜靜地凝視著遠方,似乎在回味這三個月來驚心動魄的日子。
“謝謝你們……”墨從羽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卻前所未有地柔和,“我終于有理由,不只是因為權力,而是因為你們,守住了這一切?!?/p>
程檸聞言,轉(zhuǎn)過頭來,睫毛輕顫,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她咬了咬下唇,低聲道:“從羽,你……別說這些了,我們都好好的,就夠了?!彼氖种覆蛔杂X地揪緊了他的西裝袖口,像是害怕這一刻只是幻夢。
一旁的墨韓晏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斜睨著程檸,語氣揶揄:“姐姐,怎么聽起來這么肉麻?爸這話可不常說,你不得趁機多撒點嬌?”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捏了捏程檸的臉頰,手指的力道不輕不重,帶著幾分調(diào)戲的意味。
程檸臉一紅,輕輕拍開他的手,嗔道:“韓晏,你少來!我……我才不撒嬌!”她嘴上硬氣,耳朵卻紅得快滴血,低頭不敢看墨從羽的眼神。
墨從羽低笑一聲,握住她的手,力道溫柔卻不容拒絕:“行了,韓晏,別逗她了。今天是好日子,晚上我們在家慶祝?!彼哪抗鈷哌^兒子,帶著一絲警告,又轉(zhuǎn)向程檸時,眼神里多了一抹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