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聲不吭,又做了把腦袋埋在沙子里的鴕鳥。
隨望叫的餐也是她喜歡的淮揚菜,她開著視頻,一邊跟他聊天,一邊慢慢地吃自己的飯。
大約是心里有事,她時時走神,隨望說的話也反應(yīng)不及時。
一兩次還好,次數(shù)多了,隨望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直接問了出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的手一抖,勺子咚地落在湯里。
湯水濺了一桌,她連忙拿著紙巾擦拭。
視頻里的隨望還在等著她,神情似有凝重,卻在下一秒,變成關(guān)懷的模樣。
大約是沒法在敷衍過去了,南知歲咬了咬唇,輕聲開口:“……我見到爸爸了?!?/p>
隨望的眉頭倏然緊皺,又在她看過來的時候,驟然松開。
“我來陪你?!彼敛华q豫地開口。
“……不用了?!蹦现獨q輕柔地開口,“阿望,我一個人靜一靜就好。周五我就回去了?!?/p>
今天才是周二!
隨望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在她帶著霧色的眼眸看過來時,啞然消火。
“阿望,別擔(dān)心我。”
他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心里的火一陣一陣地燎,卻在看著她搖搖欲墜的神情時,無法說出任何一句拒絕她的話。
隨望從小到大橫沖直撞,也只有面對南知歲的時候,才會忍耐下自己的脾氣。
掛了視頻,他煩躁不安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昂貴的酒液被他不知珍惜地灌下,酒精并沒有催眠他,反而讓他的大腦極度清醒。
——有什么不對勁。
直覺告訴他。
不安的感覺如同荊棘般纏繞著他激烈跳動的心臟,近在咫尺的威脅,讓他神經(jīng)緊繃,焦躁地在自己的臥室里難以入眠。
黎明前最黑的時刻,他終于熬不住了,飆車回到兩人居住的小區(qū),在晨曦的微光之中打開了南知歲的家門。
寂靜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他躺在兩個人曾經(jīng)纏綿的床上,嗅聞著她的氣息,像是歸巢的野狼一般,終于能在朝陽下沉沉睡去。
他睡到了下午,夕陽快要落山時。
緩慢清醒的大腦這才想起來給爺爺和大哥發(fā)消息,說自己臨時有事先走。
果不其然又被大哥說著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