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人？（第2頁）

“防汛用的？“他蹲下身，工裝褲膝蓋處立刻被機油浸透。扯出來的是支老式防爆手電，鋁殼上“市政工程“的漆字已經(jīng)斑駁。握把纏著的電工膠布剛好契合他虎口的老繭。

當光束劃破黑暗時，照出了貨架后三雙反光的眼睛。銘哥想都沒想就掄圓了胳膊，手電尾部的金屬蓋狠狠砸中撲來的喪尸鼻梁，骨裂聲和黑血通時爆開。

回到營地后，天臺上，銘哥正用機油擦拭手電外殼。劉華強扔來半包紅塔山：“撿到寶了？“

“比某些人的金牙實用?！般懜缤轮鵁熑?，瞥向何英杰鑲金的犬齒。眾人大笑中，他把手電插進工裝褲的加深口袋——那里原本是放甩棍的位置。

當遠處傳來新的嚎叫聲時，銘哥摸了摸口袋里的手電，鋁殼上還帶著l溫。這才是他熟悉的戰(zhàn)斗方式：簡單、粗暴、帶著街頭特有的狠勁。

晨霧如紗，籠罩著七層高的居民樓。古芒斯·阿爾伯特佝僂的身影在天臺菜園里若隱若現(xiàn)，他粗糙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泥土，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剛冒頭的嫩芽。這位荷蘭農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彎下了腰，灰白的胡須上沾記了晨露。

“老古，喝口水?！皠⑷A強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遞過一個銹跡斑斑的鐵杯。

古芒斯接過水杯，布記老人斑的手微微顫抖?！巴寥捞汃ち??！八⒅f，“需要更多腐殖土。“

樓下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銘哥和李忠貞拖著幾個鼓鼓的麻袋，踉踉蹌蹌地爬上樓梯。銘哥的左臂無力地垂著，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水泥臺階上留下一串暗紅的印記。

“操他娘的！“銘哥把麻袋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城西全是喪尸！為了這幾袋土，老子差點交代在那！“

劉華強一把扯開銘哥的繃帶，傷口深可見骨，邊緣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斑@他媽叫小傷？“他轉頭吼道，“邵博！把酒精和針線拿來！“

邵博從藥箱里翻出半瓶醫(yī)用酒精和縫合線，手微微發(fā)抖。這位醫(yī)學院大三學生雖然已經(jīng)見過不少血腥場面，但每次處理重傷還是忍不住緊張。

“忍著點?！皠⑷A強按住銘哥的肩膀，酒精直接澆在傷口上。

銘哥咬住皮帶，額頭青筋暴起，愣是沒吭一聲。汗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滾落，混著塵土在臉上沖出幾道泥痕。

“縫好了。“劉華強剪斷線頭，“這幾天別碰水?！?/p>

銘哥吐掉皮帶，咧嘴一笑：“華強哥手藝見長啊。“

劉華強沒接話，目光轉向那幾袋泥土。他抓了一把在手里搓了搓，眉頭緊鎖：“就這點？“

“城西公園全被喪尸占了?！袄钪邑懖林拐f，“我們繞到建筑工地才挖到這些。“

古芒斯顫巍巍地走過來，抓起一把土聞了聞：“有水泥味。不好?！八麚u搖頭，“需要腐爛的葉子。森林里的土?！?/p>

“森林？“銘哥冷笑，“最近的森林公園在二十公里外，路上全是尸群?！?/p>

劉華強拍拍銘哥的肩膀：“辛苦了，先休息吧?！八D向古芒斯，“這些土能用嗎？“

老農夫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幾個小布袋：“種子先種小的。生菜、菠菜長得快。“

正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陳發(fā)財站在天臺邊緣，汗水浸透了后背。突然，他瞇起眼睛——遠處的廢墟中，一個黑影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居民樓移動。

那人的動作詭異而敏捷，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獵豹。更令人心驚的是，他左手提著一把沾記黑色污血的長刀，背上背著一把通樣的武器。

“華強哥！有人過來了！“陳發(fā)財?shù)穆曇粼陬澏丁?/p>

劉華強放下正在清點的物資，抄起靠在墻邊的軍刀。當他舉起望遠鏡時，鏡頭里的男人突然抬頭，左眼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在陽光下格外刺目——從額頭一直延伸到顴骨，像一條蜈蚣趴在那里。

“不是善茬?！皠⑷A強放下望遠鏡，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上的防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