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少有情緒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關(guān)切,看的沈知瑤微微一愣。
她扭過了頭,并沒有伸手接過藥,悶悶說道:“不用了,我與謝家關(guān)系向來不合,若這是毒藥,豈不是正合你意。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意,明顯是把謝景和方才說的話放在了心里。
謝景和手一僵,他將藥瓶放在了沈知瑤面前,放輕了聲音道:“你知曉我那樣說是讓岳鵬轉(zhuǎn)移注意力。
”沈知瑤低垂著眉眼,并未理會他。
她知曉謝景和的用意,只是謝景和的話也提醒了她,不論如何,她與謝家都是敵人。
她xiong口有些悶,看向了窗外。
馬車內(nèi)的氣氛就這樣冷了下來,謝景和不像以往那般冷淡,時不時看一眼沈知瑤,不知在想些什么。
謝琬宜看了眼謝景和,勾起了唇角,她覺得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那瓶藥就那樣孤零零的放在了沈知瑤面前的茶幾上,到了縣令府,沈知瑤下了馬車也不曾拿走那瓶藥。
謝景和盯著藥瓶,目光沉沉。
謝琬宜笑著說道:“哥哥,你不會對公主起了什么心思吧。
”她雙手抱xiong,語氣帶著幾分篤定。
謝景和的目光移到了謝琬宜身上,謝琬宜打了個寒顫,“你瞪我也沒用,我看這次公主殿下生了你的氣,小心她回京就找了旁的男子做面首。
”說完,她迅速跳下了馬車,消失在了夜色中。
半響,那瓶藥被謝景和拿起,裝進了袖中,他面不改色下了馬車,只是行動間多了幾分焦躁。
他默默念了那句詞:“面首?”他輕笑出聲,神色多了幾分茫然。
他感覺有些事情向著他不能把控的地方發(fā)展著,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失控,譬如當他看到岳鵬劫持了沈知瑤的那一瞬,他失去了往日的鎮(zhèn)靜,想要直接殺了岳鵬。
再譬如沈知瑤不理會他,他心中疼痛難耐,讓他想要牢牢把握沈知瑤的情緒,讓她再也不敢忽視他。
他又想起小時候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一只鳥,這只鳥,一開始警惕他,對他不親近,可他花費了時間飼喂它,給它好處,終于這只鳥對他展露出親近。
可后來,他只是被關(guān)了幾天禁閉,不能飼養(yǎng)它,再見到它時,它已經(jīng)忘了他,和喂了它兩日的人更親近。
于是他將這只鳥關(guān)在籠子里,日日夜夜只見他一人,所有的吃食都不經(jīng)他人之手,終于這只鳥開始全心全意的只親近他一個人。
可是人和動物應該是不一樣的吧,謝景和手指輕捻,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幾日,沈知瑤忙著分發(fā)糧食,時常忙到夜里,謝琬宜時不時來找她出去玩,只是都被她拒了。
而謝琬宜以為沈知瑤那日受了驚嚇,倒也沒有勉強,只是一賴就賴在她屋子里半天不肯離去。
她心中惦記著遠在京城的父皇,盼望著早日處理完鹽城的事情,就可早日回京。
而謝景和常常待在院中,沈知瑤也撤了跟著他的人。
鹽城的一些世族旁支,由于謝景和對扶搖公主的態(tài)度,也沒有為難沈知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