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人,居然死了?那些世族,已經(jīng)公然挑釁皇室了嗎?皇族雖說只剩下公主這一條血脈,可面上的功夫,也不屑去維護了嗎?季嬤嬤想著,臉色愈發(fā)難看起來。
沈知瑤仍然沉浸在悲痛中,回想起前些日子,顧老先生不顧反對,堅持要在宮外照看幾位學生。
世族知曉皇室有重用幾人的心思,為了維護各家的利益,對這些學生,更是下了死手。
顧老先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去,其中的風險,是可想而知的。
可已然年邁的老頭,冒著大不敬的風險,悲痛道:“公主,皇室危矣,現(xiàn)世族昌盛,然皇室只剩一子,朝堂黨派分明,百姓苦不堪言,若再無轉機,皇室將不復存在?。?!”沈知瑤再無反對的理由,只好由著顧老先生出了宮,沒想到此次一別,竟真的是最后一面。
季嬤嬤輕嘆口氣,瞧著沈知瑤的臉色,輕聲問道:“那幾位學生如何了?”“暫未受傷”沈知瑤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難得沉了臉色,冰冷的聲音夾雜著怒火,冷靜吩咐道:“去查。
”她要查清楚是誰,日后若有機會,定要他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那幾位學生,先將他們轉移到公主府內(nèi)。
”西巷的公主府早便修繕好了,只是父皇不舍得她離宮,她也就一直住在宮中。
這公主府中,只有少量的一些打雜的仆人。
想了想,沈知瑤又補充道:“動作要干凈點,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痕跡。
”“公主府吃食,不要增多,就按日常的份量。
”“公主,謝家和崔家也在西巷,來來往往的,是否太過危險。
”季嬤嬤有些擔憂,伸手遞上了一杯溫茶。
沈知瑤接過茶,溫熱的水流進刺痛的喉嚨,讓她暖和不少。
抬眼看向站在身前的明玉,交代道:“近日,讓他們都待在府中,不許出府。
”眼下的局勢,各世族暗中動作不少,可他們應該也想不到,她會直接把學生接到公主府,只要躲過這段時日。
只是一直待在公主府,也不是個法子,距離明年三月的殿試還有一年的時間,他們只有通過殿試,身上有了官職,那些世族才不敢輕易下手。
明玉領了命,向外走去。
深夜,李清遠剛躺下不久,便聽到窗外傳來動靜。
李清遠伸手拿起枕下備著的鋒利剪刀,輕聲翻身下床。
抬頭看去,只見窗欄漆黑一片,并未見異常。
他不敢放松,轉身藏在了能容下一人藏身的書桌下。
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甚至有幾夜,休息時,連衣服都不敢脫下,以便隨時逃命。
片刻后,幾聲咕咕鳥叫響起。
一黑衣人從窗口翻身躍入室內(nèi),李清遠連忙從桌下爬出,有些驚喜道:“是公主殿下派你們來的嗎?”黑衣人于夜色中點了點頭,也不在意對面之人是否能在黑暗中看到他的動作。
李清遠連忙走至休息的塌前,將放于床頭的包袱拿起,視若珍寶地放在懷中。
黑衣人審視的目光看向那小小的包袱。
李清遠耳尖有些發(fā)紅,開口解釋道:“是幾本書冊,顧老先生的一些講解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