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身影透著無盡的落寞。
“林叔,你忘了嗎?”
“你五十歲大壽的時候,我陪著林聽去景德鎮(zhèn)為你燒制青花瓷的茶具。”
“我也替林聽擋過災(zāi),被一條惡狗狠狠撕咬,當(dāng)時我也縫了十幾針。”
“到現(xiàn)在,那條疤痕還在我的大腿上。”
“我也是愿意舍命保護林聽的。”
這急著解釋的語聲里,透著江遇的無可奈何。
林建國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是,江遇,以前你確實一直護著我女兒,可是你不是也都說了,那只是從前?;夭坏竭^去的從前。難道你能抹掉你對我女兒的所有傷害嗎?”
這句話,又把江遇問得啞口無言。
就連林建國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得到寶貝女兒林聽的原諒。
他拍了拍江遇的肩,“阿遇,放手吧。林聽跟著阿衡,一定能過上幸福生活的。而且,林聽確實應(yīng)該開始新的生活,難道你不希望她幸福嗎?”
江遇被問得無法回答。
他當(dāng)然是希望林聽能夠幸福的。
她以前過的那些日子,已經(jīng)夠苦了。
可是如果她未來的幸福生活里,沒有他,他會很痛苦的。
周自衡在旁邊聽聞二人的對話,心里一陣嗤之以鼻。
林建國還想再說什么時,周自衡打斷道:
“二位,似乎你們都沒有權(quán)利替林聽做任何決定。”
丟下這句話,周自衡轉(zhuǎn)身離開了。
……
另一間病房。
林聽守著睡眠很淺的柚子,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旁邊擺著一盒抗過敏的藥膏,還有一瓶爐甘石洗劑。
那是用來給柚子涂抹身上的紅腫的。
因為蘇秀珍往她們母女倆身上,澆了一身的汽油,哪怕清洗完之后,依然留下了一些紅腫和過敏的地方。
林聽看著柚子小小的兩只胳膊上,多處紅腫。
還有她的小臉蛋,脖頸,都過敏了。
她心疼死了。
可是柚子睡不踏實,只有她握著她的手,她才不會驚醒。
她只好任由柚子,一直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哪怕柚子已經(jīng)睡著了,這小手握著她的力道,依舊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