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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
顧決只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怪夢。
頭頂是淡粉色的天空,腳下是雪白柔軟的棉花糖,樹林是五顏六色的棒棒糖,還有一朵很奇怪的小花,用綠色的藤蔓枝葉纏著自己,對自己上下其手。
……這是什么限制級的夢。
居然還是觸手系,自己口味有這么重嗎?
當(dāng)身體可以自主活動后,顧決立刻抓住那些亂動的藤蔓,將它們牢牢握在手里。
他倒是不介意被這些藤蔓小手摸摸碰碰,但怕它們誤觸了自己手中的長槍,萬一擦槍走火傷到它們的主人了怎么辦?
因?yàn)檫@些藤蔓的主人,
那朵可可愛愛的小花,顧決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它”是冉思。
正因如此,他很快意識到:這雖然是夢,
卻不是普通的夢,
而是那種特殊的“通感夢”。
這次夢境的場景,
不在有明信片的書房,也不是自己曾經(jīng)的回憶,
而是一個嶄新的場景和世界。
冉思也不再只是一個遠(yuǎn)遠(yuǎn)的人影,
或是只在明信片上留下一串字跡,對方終于近距離地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他倆在這場特殊的夢境中,實(shí)現(xiàn)了“第一次面對面”。
但他倆并非以人類面貌現(xiàn)身,一個是玩具錫兵,
一個是彩色紙花。
顧決看得出,
冉思沒有認(rèn)出自己,所以并沒有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但捏碎那枚奇怪的星星后,
他相信冉思應(yīng)該知道自己是誰了。
若是在現(xiàn)實(shí),這樣的“掉馬”可能會讓顧決猝不及防,但這是夢境,夢中的一切都是允許且被包容的,如果冉思因?yàn)閷α忠剐浅寄合?,所以夢中“相見”后心花怒放,想要飛撲過來甚至激動得抱抱親親,顧決覺得自己……咳,應(yīng)該不會躲開。
畢竟這只是個夢,現(xiàn)實(shí)中無法圓滿的遺憾,在夢中滿足一下,又有什么錯呢?
他不想傷這個人的心。
顧決發(fā)誓自己并沒有在期待什么,他只是想配合冉思締造出一個幸福相逢的夢境——帶著這種微妙的心情,他看向了冉思。
冉思也在看他。
一人一花,大眼瞪小眼,時間似乎都放輕了腳步,現(xiàn)場安靜得不可思議。
漫長的死寂之后,躺在地上的小花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