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撂下滿桌鮮花蛋糕,瀟灑走人。
她還說,你是新月,代表希望、純潔和新生,新月在天,滿月在渠,你我本就云泥之別。不合適。
沈新月很想問問她,憑什么滿月在渠,誰告訴你,誰規(guī)定的滿月在渠。
但都不重要了,她說在哪兒就在哪兒。
沈新月蹲坐在葡萄藤架和東廂房之間的夾角,眼淚怎么抹也抹不盡。
她本就情感豐富,心思敏銳,短視頻刷到傷感的bg搭配矯情文案,都能莫名其妙紅了眼眶。
沈碩說,她天生該吃演員飯,但她沒有選擇那條路。
又一次人生的至暗時刻,沈新月想,如果當(dāng)時乖乖聽從媽媽的安排,她或許就不會經(jīng)歷這些,她的眼淚可以發(fā)揮出更大的價值,而不是此時此刻,自哀自怨。
不過就剛才那番對話分析,江有盈明顯比她更適合當(dāng)演員。
多會演!
是了,事到如今,沈新月還是沒辦法真正去恨,也不會輕易相信她嘴里那些刀子樣的話。
回顧她們過去的點點滴滴,江有盈并沒有對她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她把她從鄉(xiāng)道上接過來,帶她洗澡,給她買咖啡,提供事業(yè)和金錢支持,幫助她度過那段最為黑暗的時期。
是滿月,皎白的月光,記憶深處童年那雪般純潔的月光,許多年后奇跡再臨,浩浩灑滿心田。
沈新月始終記得她的好,所以才會幾次三番不管不顧迎頭往上撞。
“嘟嘟姐——”江啟明兩只小手搭在沈新月膝蓋,“對不起,今天沒有幫到你?!?/p>
深吸氣,讓大腦充氧,沈新月?lián)u頭,“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太不自量力,還麻煩你跟我一下午在鎮(zhèn)上跑來跑去。”
“我陪你,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雖然我們認(rèn)識才幾天,還有就是,我也希望媽媽能好好談一場戀愛?!?/p>
江啟明拿紙巾給她掖掖下巴掛的淚,試圖安慰,“而且我媽這人……欸,以前也不少人跟她表白,她還動手呢。”
沈新月聽劉武說過,“那我還得感謝她手下留情了?!?/p>
江啟明晃晃她腿,說“不是啊”,“她就是別扭。”
“不重要了?!鄙蛐略聼o力道。
江有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沒興趣再探究,都不重要了。
外婆房間里還藏了捆仙女棒,如果一切順利,她會用打火機點燃,雙手揮舞著走到她們面前,說幾句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