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手藝是真不錯,四葷三素一湯,六個人吃得飽飽,外婆很高興,說比過年還熱鬧。
“家里好久沒聚這么多人了?!?/p>
“那我們以后都回來過年唄。”柳飄飄說。
沈碩點頭答應(yīng),盡管時間還早,腦子里開始計劃年尾的工作安排。
“你爸呢?”外婆問柳飄飄。
“死三個月了,一直忘了說?!绷h飄給自己盛了碗酥肉湯,外婆菜地里掐的豌豆尖嫩得要命。
外婆舉起酒杯,“死了挺好?!?/p>
“挺好。”柳飄飄跟她碰杯,“老頭病了好幾年,死了倒解脫?!?/p>
這句結(jié)束,一桌子人都不講話,感覺氣氛有些沉重,柳飄飄手伸出去摸摸旁邊沈新月額頭,“發(fā)燒沒?”
“什么?!鄙蛐略滦睦锲婀?。
“淋雨啊?!绷h飄又探身摸了摸江有盈額頭,“有點燙,還是喝酒喝的?”
沈新月眼睛一下瞪圓了,“什么淋雨?”
“你倆跑出去淋雨啊?!绷h飄說她當(dāng)時去二樓房間關(guān)窗戶,“然后看見你倆一前一后跑出去,像是吵架,傘都沒帶,擔(dān)心出事還讓劉武專門去看?!?/p>
平地一道炸雷,沈新月腦子嗡一聲。
“然后呢?”
柳飄飄看向劉武。
劉武往嘴里扔了顆花生米,抿一口楊梅酒,“正抱一塊親?!?/p>
柳飄飄攤手,“就這樣?!?/p>
一桌子人看著她們,包括外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她們什么也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沈新月想起自己拉著江有盈進小院的時候,屋里所有人都走出來看她們。
現(xiàn)在終于知道為什么。
江有盈仰頭一口喝干杯底暗紅酒液,牽了沈新月起身便走。
因為那句“正抱在一塊親”,劉武被她們排擠了,去河邊燒紙的時候,江有盈冷著臉說“上一邊去”。
劉武嘆了口氣,“那我該說啥呀,我還尋思送傘,都沒敢?!?/p>
江有盈把紙錢紙衣服什么的搬到電三輪后車斗,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