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

水母陰姬停下腳步，定定望著他，“我不難過，我只是想告訴你，從古至今，人們慣會拉幫結派，排擠他人。即使是同族、同類，也會反手成刀斬傷同伴。這世上，本就沒有什么必須合群的道理，因而，不必強求。”

這并非何歡的木頭腦袋短時間能完全理解的，但他看著水母陰姬，點了點頭，擦掉眼淚后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不強求他人，我只跟姨姨親?！?/p>

水母陰姬：……

“罷了，隨你吧?！彼氖终坡湓诤螝g頭頂，輕輕揉了揉。

……

水母陰姬睜開了眼睛。

宮南燕在她身邊陪著她，看她醒了，問，“做了個好夢嗎？你笑了。”

“沒有。不過是想起一些過往瑣事?！彼戈幖裆琅f嚴肅中帶著高深莫測。

宮南燕看她刻意抿下的唇角，也不拆穿她，只是好似自言自語般，“算算日子，他也該回來了?！?/p>

“你說的是誰？”水母陰姬的神色變得更加陰沉了。這兩年，她看起來越來越不茍言笑，也越來越駭人。

宮南燕卻不怕她，嘻嘻笑了一聲，“還能是誰，小雪唄，出去放風久了，不該想念宮里嗎?！?/p>

“……”水母陰姬就不接話了。

“你越來越悶了。”宮南燕腳步輕移，到了她近前。她跪坐在水母陰姬床前，輕輕將頭靠在水母陰姬膝蓋上，“我知道你記掛他。他在你心里，比誰都要重要，是不是？你可以拋下我，卻絕不會拋棄他。我不吃醋，因為我知道他是很好的孩子。可是你再這樣，他只會離你越來越遠。你我二人之間，你把我當小孩子、寵著我管著我，我心里高興。但他已經(jīng)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對他?！?/p>

水母陰姬垂眸看她，半晌，她應了一聲。

宮南燕就笑了，面色如春花一般明媚，讓冰冷的寢室也熠熠生彩，“那么……”她將手放在水母陰姬手上。

“先去聽今天的經(jīng)?！?/p>

宮南燕的笑容從臉上迅速消失了。

宮南燕抬起雙手捂住了耳朵。

她大喊，“不去不去，要去你去，我看見男人就頭疼，聽見人念經(jīng)就耳朵痛，看見光頭就眼睛痛，和尚三樣都占了，一看到我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總而言之我不去！”

她這個樣子，的確比何歡像小孩子。

“什么人？”石道中傳來輕微聲響，守著神水宮宮門的弟子警覺抬頭，還沒看到人影就聽到一聲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