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用力,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跌去,后腰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案幾上,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案幾上的一只青瓷茶盞被震落,摔在青磚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沈知夏的腳下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低頭看去,就見一塊鋒利的碎瓷嵌入了她的繡鞋鞋面,殷紅的血珠正蜿蜒而下。
她扶著撞痛的腰,無視腳上的傷,抬起臉,冷冷的看向陸硯之。
“陸硯之!”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泣血,“當初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我進門時,你指天發(fā)誓,此生不負!如今,你有了新歡,便將我這舊人棄若敝履。行事不問青紅皂白,不辨是非對錯,只聽信蘇雨柔這賤人顛倒黑白的污蔑之詞。我嫁你三年,恪守婦道,操持家務(wù),何曾有一絲一毫負你?!你竟要如此待我?!”
她的控訴砸在陸硯之耳邊。
過往的片段不受控制地閃過腦海。
沈知夏過門后,似乎確實……一直在打理家務(wù)?但他忙于公務(wù)應(yīng)酬,從未細究過這些“瑣事”。
在他印象里,她不過是做了些主婦該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無功,也無過。
看著她的狼狽模樣,陸硯之心頭莫名地掠過一絲煩躁和……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動搖?;蛟S……鬧得有點過了?
“罷了……”他眉頭緊鎖,語氣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
“表嫂!”蘇雨柔敏銳地察覺到了陸硯之那一瞬間的猶豫,心中警鈴大作。她捂著臉,聲音帶著哭腔控訴:“你怎么能這樣詆毀我?!明明是你處處刁難欺辱我!怎么還倒打一耙,反咬我一口?!”
(請)
我要休夫
她往前一步,靠近陸硯之道:“原本……原本為了家中和睦,為了表哥不為難,你背地里說的那些狠毒的話,我……我一句也沒有告訴表哥!可你今天這樣不講道理,顛倒黑白,那……那我也不會再替你瞞著了!”
陸硯之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什么話?”
蘇雨柔像是鼓足了勇氣,深呼了口氣對陸硯之道:“表嫂她……她一個人躲在屋子里的時候,常常惡毒地咒罵你!她說……她說要找個年輕俊俏的小白臉,她說要讓你顏面盡失,活活氣死你!”
陸硯之心中那點微不足道的猶豫和煩躁,瞬間被拋之腦后。
“你——!你該死??!”他雙眼赤紅猛地撲向沈知夏。
沈知夏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陸硯之給死死地抓住,將她的臉朝著地上碎瓷片按下去。
“蕩婦!不知廉恥的賤人!我要劃爛你這張臉!看你還拿什么去勾引野男人!”
又是這樣。
只要蘇雨柔一句話,他就會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