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來到陶寧家的都會一無所獲地離開,她的住處看起來一覽無余,
所有能用的東西都擺在明面上。
隨手拂去被無意破壞的記號,
陶寧走向門口,
摸出兜兜里的鑰匙開門。
木門上掛著的還是老式的鐵鎖,
沉甸甸的,用一根鐵棍穿過門栓鎖上
布包趴著一只裝飾似的布娃娃,
柔軟的身體里塞滿了棉花,
身體里的骨架支撐著身體里的靈魂自由活動。
那只布娃娃對著飽經(jīng)風霜的木門沉默半天,
心想這樣的房子究竟還有什么上鎖的必要。
破門,爛窗,壞屋頂,
沒有一樣是能保護房子里的東西,
人也一樣。
原以為她的山頂夠四面漏風的,沒想到山下還有強中自有強中手,破的突出。
在陶寧搗鼓門鎖的時候,
宣妙終于說話了:“你、你說謊,
你家沒我池子大?!?/p>
一只手伸來,蓋住了布娃娃的黑豆豆眼,
陶寧說:“非禮勿視?!?/p>
咔噠一聲,門鎖被打開,陶寧抽出門栓,連鐵棍帶鎖頭都拎了進去,免得有身懷特技的游客陣營的人給她反鎖了。
“……”宣妙費勁巴拉把蓋在黑豆豆眼上的手抓了下來,露出黑而無神的雙眼,“你,無禮。”
陶寧這個壞心眼的人沒有給她縫一個帶獠牙的嘴巴,不然非得給她的手來一口。
目光掃過角落不顯眼的半個腳印,這紋路比較特殊,像是半只布鞋印子。
隨意擦去痕跡,陶寧走到桌前把布包解下放桌上,雙手托住娃娃坐在一邊。
她又說:“陋室,慚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