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有?”攤主驚得目瞪口呆。
“對,所有!”崔小七點頭。
攤主激動得幾乎落淚,一把抱起女兒:“花花!爹爹今天可以帶你早點回家了!咱們烙烙餅吃……”
這一兩銀子,足夠買下他攤位上所有的對聯(lián)和紅紙了!太幸運了~
“好耶~好耶~”小女孩拍手歡呼。
攤主激動之余,小心詢問,“姑娘這么多對聯(lián),放得久了可是會變色,明年就……”
崔小七一笑,沒想到這攤主還挺實在的,怕她的銀子打水漂。
“這些對聯(lián)都會貼到門上,物盡其用不會浪費?!?/p>
攤主一聽,麻利地一邊卷對聯(lián),一邊對還在挑選的對聯(lián)的主顧說,“對不住各位,這位姑娘全包了,大家去別家看看吧!”
圍觀的人沒得挑了,只好散去另一家。
對聯(lián)全部包好,大力和青禾四只手都提著一大捆的對聯(lián)。
崔小七轉身準備回府,發(fā)現(xiàn)裴宴塵還在。
年關瑣事自有下人操持,用不著他親自來這市井混雜之地置辦對聯(lián)?這分明是……專門來堵她的。
從有意搬來做鄰居,到如意居惡意競爭,再到以裴寂“弟弟”的身份出現(xiàn)……樁樁件件,都透著刻意。
而且……他是裴寂一母同胞的弟弟?
若是至親手足,在裴寂身份確認,為何只讓沈晚棠這個“未婚妻”上門試探?而他卻沒有露面。
其中緣由,恐怕只有一個——他對兄長,非但毫無親情,只怕還深藏著不喜甚至敵意。
更何況,他與沈晚棠之間關系不清不楚,早已讓崔小七對其好感度跌至冰點。
崔小七本不欲給他好臉色,但見他面上掛著溫潤無害的笑意,喜歡裝?那就陪你一起演演戲。
她倒要看看,這位裴二公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臉上瞬間換上客套的假笑,提起一捆對聯(lián)就往裴宴塵懷里塞:
“呦!裴公子還在呢?多謝您慷慨解囊!來來來,這捆對聯(lián)是您的,別客氣!”
裴宴塵顯然沒料到她會來這么一出市井氣的舉動,抱著那捆紅紙,笑容難得地僵了一下:“……不必了?!?/p>
他恢復從容,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此處人多眼雜,恐非談話之地。崔姑娘,請移步一敘?!?/p>
話落目光深邃地看向她,“是我爺爺……他想見你?!?/p>
爺爺?裴家的族長?
崔小七眉頭擰了又擰,警惕地盯著裴宴塵。
他究竟想做什么?那裴家老爺子既然千里迢迢趕到了京城,為何不去找裴寂這個正主,反而要迂回地來見她這個“外人”?
“夫人……”一旁的大力立刻警覺起來,不動聲色地上前半步,擋在崔小七側前方,眼神銳利地瞟了裴宴塵一眼,隨即對崔小七微微搖頭,不要去。
裴宴塵將大力的戒備看在眼里,面上笑容不變,語氣愈發(fā)誠懇,甚至帶上幾分親昵:“崔姑娘,按禮數(shù),我本該喚你一聲‘嫂嫂’。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裴宴塵在此保證,絕不會傷害你分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