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定住的裴寂終于動了。
崔小七站在炭盆前,又添了幾根樹枝進(jìn)去。
火苗頓時(shí)將房間照亮了幾分,也照亮了正在不緊不慢擦洗身體的裴寂。
夜色漸深,一到點(diǎn)兒就犯困,崔小七打著哈欠,脫掉外衣上了床,捋下高馬尾的紅色發(fā)繩,放在枕頭下。
她躺在盯著裴寂看……
嘖嘖~~
這膚色比自己還白,白得近乎病態(tài),可不顯得病嬌氣。
那肱二頭肌大能捏碎自己的骨頭。
妥妥滴穿衣顯瘦,脫衣顯肌肉。
“你身上的血是?”崔小七收起盯男模的心思,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村口那頭狼?!?/p>
裴寂將擰干的帕子搭在木盆邊,一步步朝著床邊走來。
崔小七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往床里邊挪了挪。
努力消化著他話里的意思。
難怪!牛叔能從狼口逃生,原來是他救了牛叔!
崔小七趴在床上,雙肘撐著床面,盯著剛躺下的裴寂好奇道:“那襲擊牛叔的那頭狼呢?是野狼嗎?”
“狼的尸體扔在后院。”裴寂闔上雙眼,不再言語。
“哇塞,我去瞧瞧……”崔小七說著起身,一只胳膊和一條腿跨過裴寂的身體,急著要下床。
“明日看?!迸峒派焓忠话盐兆∷母觳?。
崔小七撐在床板上的手突然沒了力氣,手腕一軟,整個人重重地趴在了裴寂身上。
更尷尬的是,兩人的額頭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撞在了一起。
崔小七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額頭,只覺得腦袋里”嗡嗡”作響。
裴寂悶哼一聲,眼睛瞬間睜開,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怒氣:“明日看!”
伸手推開崔小七。
“明日……就明日……看?!贝扌∑咦灾硖?,只好按著他的意思。
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裴寂低低吐槽了一句,“干嘛兇巴巴?!?/p>
繼續(xù)揉著發(fā)疼的額頭。
揉著揉著,實(shí)在是太困了,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