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刺骨的冷意,直往骨頭縫里鉆。
崔小七瞧著崔有糧一身單薄的衣服,縮瑟著。
這天兒是越來越冷,明日的進山打獵給家人都做一身新棉衣御寒。
“阿寂,你先帶著小叔回家”。
“阿寂,你先帶小叔回家,我再繼續(xù)找…”崔小七實在放心不下小八。
回去也是睡不著。
她轉頭對崔有糧介紹著,“小叔,這是我相公裴寂,他……是個啞巴。”
說完指了指腦門,“傷了腦子,不會笑,您別怕,人是好人”。
那不然咋說,這家伙肯定不會隨著她叫小叔。
裴寂握拳的手緊了緊,突然冒出生硬的一句,“小叔…”
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女人竟說他腦子有問題。
崔小七只覺得五雷轟頂,好家伙學會唱反調啊這是。
崔有糧盯著那泛著冷光的面具,喉結上下滾動,顯然被這突然出聲的“啞巴”嚇得不輕。
這就是七丫頭的相公?真如她說的人挺好的?
光看表面可不像是。
“那個,他又……不啞了……”崔小七尾音咬得極重。
“哎!”崔有糧強裝鎮(zhèn)定應了一聲
“你趕車……”崔小七拿起板車上的牛鞭遞給裴寂。
她半扶半架著崔有糧坐上吱呀作響的牛車。
暮色四合,山路結了層薄冰,車輪牛蹄碾上去直打滑。
下坡時,車輪突然一歪,整輛牛車猛地傾斜,驚得崔有糧死死抓住車沿,藥包差點甩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