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小七知道,是裴寂!
裴寂微彎腰走進(jìn)院內(nèi),渾身依舊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
小九擦了擦眼淚,姐夫沒跑啊,原來七姐方才是開玩笑的,立馬破涕為笑。
軟糯糯地喊了幾聲,“姐夫,姐夫、姐夫!”
裴寂:……
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嗯?!崩淅鋪G了一個(gè)字出來。
“人在這也不算、沒有戶籍證明,婚約不奏效!照樣得跟著走?!?/p>
王守根突然打了個(gè)寒顫,眼前男人的目光掃過來時(shí),他只覺后頸發(fā)涼,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田鼠。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垂下眼皮,挪到武大富的身后。
崔小七轉(zhuǎn)身去屋子拿來婚書,只是上面還沒落下彼此的名字。
裴寂緩步走到崔小七身邊,接過婚書,指甲劃破指腹冒出血珠子。
崔小七看著他在婚書上落下她倆的名字。
紅的扎眼。
這就是夫妻了。
裴寂甩出燙金戶籍文書,武大富接過的瞬間,身形猛地一晃。
泛黃的宣紙上“裴寂”二字鐵畫銀鉤,邊角竟有獨(dú)特的暗紋?。?/p>
這可是三品以上官員才有的。
難道他就是狠名在外的……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發(fā)軟,幾乎要跪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
慌亂間把文書塞給崔小七,“不…不用交稅銀了!”
他不敢從裴寂的身邊走過,踩著雞窩棚翻到隔壁院落。
驚得窩里一只下蛋的母雞,撲棱著翅膀飛出雞窩。
一顆蛋砸進(jìn)積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