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女人蓑衣下,嘀嗒著血珠子,重重地撂下背上的野豬。
她摘下斗笠,臉上的劃痕清晰可見,女子最看重的便是樣貌,而她卻好似并不在意。
是在演苦情戲的戲碼、博取同情?來降低自己的戒備?
裴寂重新閉上眼睛,調(diào)養(yǎng)生息。
“小八、你帶著小九去外面,掩埋雪上的血水?!?/p>
小八、小九秒懂崔小七的意思,這要是被村民瞧見怕是會(huì)被惦記上。
雖然風(fēng)雪會(huì)掩蓋住,可難保有人出門瞧見,以防萬一還是得謹(jǐn)慎點(diǎn)。
許巧巧伸手去解下崔小七身上的蓑衣,心疼道:“可是打獵受了苦頭?瞧這小臉刮得花的?!?/p>
“沒事兒皮外傷換來這頭肥豬,太值了!”崔小七打趣的一句話把許巧巧的擔(dān)憂沖散。
崔小七洗干凈手上的血污,脫下身上沾著血的棉衣,只穿著里衣,推門進(jìn)了屋子。
她從掉了一扇門的破衣柜中拿出換洗的衣服,瞄了一眼靠在木墻上似是睡著的男人。
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
裴寂的眼皮微微動(dòng)了一下。
許巧巧大鍋里的熱水,燒了又燒,終于是派上了用場(chǎng)。
“娘、娘不好了??!”崔小七正顫抖著擦洗身子,突然聽見小九咋咋呼呼地嚷嚷道。
許巧巧抱來一捆玉米桿,蓋在野豬的身上:“你這丫頭,娘哪不好了?”
這時(shí),村頭傳來驚叫聲、喊人聲,尤其是楊大娥那破鑼般的嗓子,嚇得許巧巧一個(gè)激靈。
小八關(guān)上院門,拉著好奇地想要去外面瞅瞅的許巧巧和小九進(jìn)了廚房。
“那、那死肥豬渾身是血地趴在村口,可嚇人了?!毙【艣]見過那么駭人的場(chǎng)面,邊說邊牙齒打顫。
崔小七洗完澡,打著哆嗦,推開廚房的門,坐在炭盆前,手梳理著頭上的濕答答的頭發(fā)。
“七姐、人是你傷的嗎?你有沒有哪里受傷?”小八關(guān)切的目光落在崔小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