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挑眉,或許是嫌棄崔小七太磨嘰,大手一扯,紗布粘著血肉擲在地上。
傷口冒出絲絲鮮血。
崔小七“騰”的直起身子,雙手叉腰,毫不客氣地開罵,
“瘋子!你是自虐狂嗎?老娘好不容易救你回來、你這般想死早說啊,我還費什么勁兒救你??!”
“你瞅瞅這傷口,又裂開淌血了!沒有紗布了!家里的紗布都用完了,這要是感染了,我可救不了你!”
罵爽了,心里的火也是發(fā)出來了,對上裴寂那帶著幾分嗜血的眼神,她的氣勢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叉腰的手乖乖垂在身體雙側。
蚊子哼哼般的聲音道,“家里沒紗布,沒藥的,你這傷口又裂開了,咋個辦?”
“死不了?!迸峒爬浔赝鲁鰩讉€字。
要不是全身沒力氣,這會兒估計都想掐斷崔小七的脖子。
崔小七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到脖子,下意識雙手護住脖子。
“希望你命大死不了!”
真是我惹不起的二大爺?。。?/p>
吐槽歸吐槽,還是乖乖地給裴寂擦洗傷口,用她一直寶貝的不舍得用的帕子,包扎傷口。
又去許巧巧的房間翻找了一件原主爹崔有銀再也穿不上的新衣。
崔有銀和弟弟崔有糧,三年前一同被征入伍。
一年后,兩國停戰(zhàn),戰(zhàn)士們要歸家的消息傳回村中。
許巧巧滿心歡喜,用家中僅剩的一點銀子為崔有銀置辦了一身新衣,滿心期待與相公團聚。
只可惜,回來的只有斷了一只臂膀的小叔子崔有糧。
崔有糧跪在許巧巧面前,滿臉自責地告訴她,大哥是為他擋劍而死。
從那以后,許巧巧生起怨氣,不再與崔小叔子來往,而崔有糧自知對不起嫂嫂,便在村尾搭了一間茅草屋獨自生活。
崔小七手攥緊了衣服,娘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折回屋內,為裴寂穿好衣服。
只是…
衣服尺寸小的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