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眼中最后一絲偽裝的耐心消失了。他不再等待她的順從。高大的身影瞬間逼近,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強勢風暴!莉亞絲甚至來不及尖叫,只覺得天旋地轉,腰身被一條鋼鐵般的手臂牢牢箍住,雙腳瞬間離地!她精心準備的舊籃子脫手飛出,面包和蘋果滾落在草地上。
“啊——!”
短促的驚呼被維克托寬闊的xiong膛堵住。他像抱起一件沒有重量的易碎品,卻又帶著不容掙脫的絕對力量,輕而易舉地將她抱離地面,大步走向那輛如同囚籠般的華麗馬車。
“放開我!老爺!求求您!艾爾文他……”莉亞絲在他懷中徒勞地掙扎,淚水奪眶而出,恐懼和擔憂讓她語無倫次。
維克托對她的哀求置若罔聞。他抱著她,如同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珍貴獵物,徑直走到馬車旁。車夫早已恭敬地打開車門,垂首肅立。
“進去。”維克托的聲音冰冷地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話音未落,莉亞絲就被不容抗拒地塞進了馬車寬敞卻無比壓抑的車廂內。柔軟厚實的深色天鵝絨坐墊,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皮革和雪松混合的冷冽香氣——這一切都讓她感到窒息般的陌生和恐懼。
維克托隨后彎腰跨入車廂,高大的身軀立刻讓寬敞的空間顯得逼仄。他優(yōu)雅地在她對面落座,車門在他身后沉重地關上,隔絕了外面溫暖的陽光和自由的空氣,也徹底隔絕了莉亞絲最后一絲渺茫的希望。
馬車內部裝飾奢華,車窗掛著厚重的絲絨窗簾。維克托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仿佛剛才的強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抬眼,看著蜷縮在角落、渾身發(fā)抖、淚流滿面的莉亞絲,臉上沒有絲毫憐憫。
“別哭了,莉亞?!彼穆曇舻统?,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卻又冰冷得沒有溫度,“眼淚不適合今天的你?!?/p>
莉亞絲死死咬著下唇,努力抑制住抽泣,但恐懼的淚水依舊不斷滑落。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爾文呢?他到底怎么了?眼前這個男人,他到底要做什么?
維克托的目光在她驚恐的臉上停留片刻,仿佛很滿意她此刻完全屬于他的狀態(tài)。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種談論天氣般隨意的口吻補充道,每個字都像冰錐扎進莉亞絲的心:
“哦,對了。”他微微傾身,靠近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牢牢鎖住她,“今天行程有點趕,我們得先去和你那位父親道個別?!?/p>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輕蔑、如同談論垃圾般的弧度,緩緩吐出那個稱呼:
“雖然他只是個令人作嘔的地溝老鼠?!?/p>
他頓了頓,身體靠回柔軟的椅背,姿態(tài)睥睨,仿佛在施舍一個天大的恩典,語氣卻冰冷如霜:
“但必要的禮數(shù),還是需要的,不是嗎?”
“道別”?
“地溝老鼠”?
“禮數(shù)”?
這幾個片語合在一起,如同最恐怖的魔咒,在莉亞絲耳邊轟然炸響!她瞬間明白了維克托的意圖——他要帶走她!以一種不容反抗、不容置疑的方式!他甚至還要“屈尊降貴”地去和她那個酗酒的父親“道別”?
!這哪里是道別?這分明是宣告!是掠奪!是徹底的掌控!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她看著對面那個如同神祇般端坐、掌控著她一切命運的男人,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病態(tài)占有欲,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艾爾文的失約、父親的結局、自己未知的恐怖未來、所有的一切都在維克托這句冰冷而輕蔑的話語中,化作了無邊的黑暗。
馬車平穩(wěn)地啟動,朝著橡木城那個她拼命想要逃離的貧民區(qū)駛去。車輪碾過路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像是為莉亞絲·格林短暫而卑微的自由,敲響了最后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