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魁首是如何養(yǎng)成的 第234節(jié)（第3頁）

宋從心盯著不管怎么看都跟路邊撿來的沒兩樣的石頭，眼神略有茫然。

“言語再如何精辟，傳遞間也常有謬誤。所以還是親眼所見，方顯真實?！泵鲏m將石頭攏回，淡然道，“更何況，文字是文明的結(jié)晶，而有些東西本就是文明之敵。所以無法用言辭闡述，也算合乎情理?！?/p>

宋從心敏銳察覺到師尊話語中的冷意：“師尊平日多有緘口，莫非……？”

“語言于為師而言，確實有特殊的意義?！泵鲏m牽著宋從心走出大殿，話語一轉(zhuǎn)，“不過有時候詞不達意，或是對無關之人白費口舌，也實在勞心?！?/p>

宋從心：“……”

懂了，師尊還是不想長嘴。

宋從心跟在明塵身后，順著云梯走向高處。直到兩人在天穹之下站定，明塵才拿起那枚石子。

“為師記得，拂雪曾鏈結(jié)過靈希的神魂，分享過她的五感?！泵鲏m頷首示意，“此法，也對為師試一次吧?！?/p>

沒關系嗎？宋從心依言閉上了眼睛，催動明覺之神的權(quán)能，搭建共感的橋梁。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要么宋從心強到能完全掌控對方，要么對方對自己全心信賴、毫無防備。與另一人共享感官就好比持刀去刺對方的眼睛，而那人要忍住躲避反抗的本能反應。

宋從心的靈觸刺入明塵的天靈，她相信師尊能忍住反擊的本能，卻沒想到建立共感的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再次睜眼，宋從心“看見”了自己。

“為師將耳目借予你?！泵鲏m道，“以此作為屏障，無論你看見什么，感受到什么，靈魂都不受污染侵蝕。但，拂雪，你須得明了，有時崩毀并非來自外界的污染，而是來自內(nèi)心理念的破裂。固守靈臺清明，保持正念與懷疑。不要讓那些東西動搖你，奪走你，明白嗎？”

宋從心心弦緊繃，鄭重頷首。她終于要觸及那個危險的秘密——那個令人皇氏、姜佑都為之瘋執(zhí)的秘密。

唰。石子被高高拋起，宋從心的視野也隨之升高。重力消失，煙云消散，平平無奇的石子徑直沖入混沌與黑暗。它不斷上升，上升，亦或是不斷下墜，下墜……

時間與空間的感知被無限拉長，詭譎的錯逆感再次來襲。石子穿過云層，升入星海。宇宙萬籟俱寂，落入其中的物什永遠也聽不見觸底的回音。宋從心有一種自己變成這顆石子的錯覺，魂魄幾乎要陷進黑暗的渦流里。突然，石子撞進一片粘稠的“水域”，天幕像湖面般泛起吊詭的漣漪。

天外怎會有水？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便被抹去。

不要思考，不要求證，不要推理。宋從心警告自己。她所見的一切都將違背常理，違背認知。她只需要見證，如此而已。

……

石子沒入黑水。

石子仍在上升。

石子開始劇烈地震顫，青灰色的表層龜裂出殷紅的裂縫。紅光在裂隙間閃爍，一臌一脹，似泵血的臟器在搏動。

然后，詭異的事發(fā)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