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電流,宋夜跪趴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凸現(xiàn)出來,顯得有些猙獰。
“錯了,小宋先生最好想清楚再回答?!?/p>
“沒錯?!彼我箵u頭,“哼唔……啊1”
身體已經(jīng)超出負荷了,除了疼痛,便是無邊無際的疼痛。
從深淵里鉆出的惡魔撕扯著他的身體,搗碎他的骨頭,在他的心臟處落下狠狠的重錘。
意識有一瞬間是脫離了軀殼的,旁觀著他的慘狀。
扭曲的,汗水和淚水交織的,甚至已經(jīng)失禁的身體。
就那樣擺在那里。
余光里依舊是紀青槐,年輕,俊美,笑著的。
“啊——”
宋夜終于徹底崩潰,發(fā)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如同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他的掙扎變得激烈,似乎一種寧死不屈的氣節(jié)。
捆縛他的繩子已經(jīng)陷進肉里,手腕上更是深可見骨,鮮紅的血液順著繩子落在地上,繼而沾染在身體各處。
他依舊沒有停止掙扎,而繩子,似乎也在這種劇烈的摩擦下變得易斷。
“嗬——嗬——嗬——”
宋夜的呼吸急促起來,身體迫切地需要更多的氧氣支撐他的動作。
臉頰充血,雙眼微突,唇上的死皮干裂,絲絲縷縷的腥甜浸入口腔。
額角青筋爆起,似乎要沖破那薄薄的皮囊變成一枚劇烈燃燒的炸彈,將這個地方通通炸成碎片。
而他所有的反抗,在男人眼里,不過是丑態(tài)畢露,微不足道。
只是冷聲叫來同事,按著宋夜的身體,像是按住新年待宰的豬那樣,不顧他所有的掙扎,喉頭發(fā)出的警告信號。
就這樣輕飄飄,淡淡然地打入一只鎮(zhèn)定劑。
一只沒有效果,對上布滿血絲的眼球,便慢條斯理地再打上一只,直到宋夜僵硬地身體變得柔軟,再重新抬回狹小白茫茫的房間。
之后,這樣的戲碼,隔一段時間,便會重復(fù)上演。
宋夜累了。
他已經(jīng)分不清了,有時候錯覺自己只是一個物件,一團死肉。
他真的是某種擁有高智慧的生命體嗎?
他真的是——人嗎?
是嗎?
“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