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依稀記得部門聚會上,領導拉著他們一個勁兒畫大餅,亞蓋煩不勝煩,拖著自己到角落喝酒,他半推半就地喝了半杯,兩個人聊了許久天,然后就沒有意識了。那蘭斯諾特又是為什么呢?
一種不好的預感席卷諾德全身……自己不會是一不小心喝多了,半夜爬上蘭斯洛特的床了吧?
想到這兒,諾德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今天是他們結婚一周年的日子,也是協(xié)議婚姻到期,他和蘭斯諾特正式離婚的日子。
為了今天,諾德早早收拾好了行李——盡管他的東西少得可憐,但他總歸還是要做做樣子,給蘭斯諾特一種“我沒忘記我們是假結婚,時間一到我立馬滾蛋”的意思,免得對方以為他會糾纏不休。
說起來結婚一年的時間,他壓根不清楚雌蟲酒量如何,或許他曾在應酬上左右逢源、千杯不倒,也或許沒有,他都無從得知,因為他從沒被允許涉足蘭斯諾特的不論是私人還是工作領域。
他和別的任何人一樣,需要在新聞上了解自己雌君的動態(tài)。
對方內(nèi)心深處設置了一道又一道的防護墻,壁壘森嚴,諾德從來不在被允許踏足的范圍里。
想到這些,諾德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快速地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后。
這些都無所謂了不是嗎?反正從今天開始,他要開啟全新的生活。
昨天蘭斯諾特答應他,幫他聯(lián)系一輛飛往格蕾星的星艦,并且他向蘭斯保證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發(fā)。
想起這個,諾德四下尋找一番,幾乎是心虛地打開床頭那只手腕狀的光腦——那不是他之前用的那只,黑曜石做的外殼閃著華麗的光,一看就是非常昂貴的新款,不過諾情急之下德并沒有留心這點,只是倉忙地打開光腦看時間。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好家伙,直接給他干到下午兩點了!
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睡過頭呢?
宿醉害人不淺!諾德咬牙切齒地想。
雄蟲又急切又小心翼翼地撈起地下的衣服穿起來,奇怪的是這些衣服他從來沒見過,但確實是他的尺碼。
他必須得趁蘭斯諾特醒來之前趕緊離開,不然等他醒來一切又說不清了。
他要花多長時間去解釋呢?
解釋了蘭斯諾特會相信他么?
還是嗤笑他滑稽又欲擒故縱的表演
,是不是又變著花樣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諾德快速穿上那件米白色綢緞露尾修身褲,又從地上撈起那件印著金色蟲紋的苔紋紫雙面加絨毛呢毛衣。
凎,穿反了!
這花樣繁瑣的破衣服到底是哪兒來的?又不好穿,看著還矜貴得緊,一不小心弄壞了是不是得賠錢?
就在諾德把毛衣從上半身脫下來,靜電導致一頭毛茸茸的軟黑碎發(fā)豎起幾根,跟著脫衣服的方向黏著時,耳邊那道驟然響起低沉淳厚的嗓音讓他打了個寒戰(zhàn)——
“諾德?”
諾德動作一頓,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隨即身體如拉緊的弓弦一樣緊繃起來。
雌蟲并沒有注意到雄蟲復雜的腦內(nèi)劇場,半夢半醒,眼皮耷拉著,伸出寬大的手掌攔住諾德纖韌的腰肢,伸進衣服里曖昧地摩挲了兩下才不情不愿地拿出來,而后攔腰把蟲往自己這邊帶了帶,腦袋親昵地靠在了諾德身旁。
“早安,雄主?!闭Z調溫柔得要命,帶著一晚上的纏綿淺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