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止境的猜測讓他自嘲地低哼了一聲。
“忘掉……你口口聲聲說忘掉不還是轉(zhuǎn)來了西華!轉(zhuǎn)來了夏亦可生前的學校!”
“我轉(zhuǎn)來這和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那接近付競澤呢!也沒有嗎?!”
冰尤痛恨自己好不利索的病。
她頭頂一陣眩暈,連喘息不順暢都變成了幾聲咳嗽,袖口遮擋在嘴前,一直到眼瞼微紅才停下。
許江州看到她這樣也不再大聲吼叫,想要幫忙遞上紙巾,也被她推開手拒絕。
兩只手在空中拍打的尖聲劃開氣氛。
他們之間的鴻溝已經(jīng)無法再復原回當初的狀態(tài)。
當年的夏令營,冰尤17歲,偏執(zhí)地篤定兩人會是她一輩子的朋友。
天真到?jīng)]看清許江州對她不一樣的眼神,天真到以為夏亦可的離開會讓他也很受傷。
結(jié)果呢,他只是畏畏縮縮的膽小鬼。
他不再強求溝通,而是躲避著她的眼睛:“冰尤,如果夏亦可在的話一定不想你變成這樣,一定不想你為了報復,和那幫人混在一個行列……”
他目光落在冰尤右臂的袖標上。
雖然沒有多了解,但他起碼清楚那是西華學生會才會佩戴的東西。
風吹的兩人頭頂?shù)臉渖成匙黜?,卷起塵土刮在她腿上,即使細微也能有所察覺。
拉弓沒有回頭箭,這點她早有覺悟。
冰尤拽著他外套的敞口,手上的力道完完全全落在他身上。
所有埋怨都化成這一下推得許江州后退了幾步。
“你用我這條命活一遍,才有資格來評論我做的一切?!?/p>
說完,她松開手,轉(zhuǎn)身朝食堂的方向走回去,最后補了一句:“別讓我再看見你?!?/p>
身后的許江州吃了癟,腳下的樹枝被踩斷,發(fā)出干巴巴的聲響。
他理了下皺起來的領(lǐng)口,不甘心地朝她的方向大喊:“你這樣早晚會把自己毀了的!”
可是冰尤沒再轉(zhuǎn)頭,掀起門簾把身體隱了進去。
室外的風和叫喊聲也被隔絕在了身后。
幾乎是同時,另一側(cè)的簾子同步掀起。
食堂出來的女孩身影倉促,低著頭跑向了教學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