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扶光講的認(rèn)真,江落月卻并沒有感同身受到那份急切,反倒打斷她:“寧扶光,謝謝?!?/p>
語速漸漸放慢,聲音不知何時消散在冷風(fēng)里。
寧扶光看著江落月,等待著屬于自己的糟糕答案。
可江落月說的,卻不是拒絕,而是——
“我需要時間想想。”
江落月感謝寧扶光所做的一切,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江落月喜歡寧扶光嗎?她能給寧扶光她想要的嗎?江落月不知道答案,她需要用漫長的時間去思考。
或許思考到最后,江落月也給不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但她至少想去嘗試,不再無視寧扶光的喜歡,而是認(rèn)真將它視作追求。
只是想到這,江落月又想起了虞驚棠。
如果說她無視寧扶光與向梵的喜歡,是因?yàn)閮扇斯逝?,也從不說喜歡。那她無視虞驚棠,則純屬心虛下的故意為之。
仔細(xì)想想,虞驚棠說過很多次喜歡,可每一次,江落月都是插科打諢過去,從未真正回應(yīng)。
她自己腹誹寧扶光她們的‘不誠信’,可她對虞驚棠的態(tài)度何嘗不是一樣。
正當(dāng)江落月即將陷入自我唾棄,暗自走神時,寧扶光卻突然靠近。
有了上次的經(jīng)歷,她還以為對方是要解安全帶,沒有反應(yīng),怔怔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直到臉頰被溫?zé)岬拇接|碰,江落月才驟然回神:“你——”
沒說完,寧扶光打斷她:“你在想誰?”
“回答我的時候,誰讓你這么走神?”
“付云清?向梵?還是虞驚棠?”
指尖突然捏住了江落月的臉,這一次卻不是狎昵地玩她的臉,而是捏著她的下巴。
沒有用力,很容易就能掙脫,江落月卻像失神了一樣,呆呆地看著寧扶光。
直到對方又掰正她的臉,在她右臉上也親了一下,瞇起眼眸觀察數(shù)秒,又親了一下,這才滿意地松開了她。
江落月甚至能想象到她的內(nèi)心活動——剛才親那一下不太對稱,再來一次。
直到開了十分鐘車,余光里的江落月動彈都沒動彈一下,仿佛砧板上接受現(xiàn)實(shí)的小魚,寧扶光才含笑問:“生氣了?”
她不叫自己還好,一叫自己,江落月抬眼就能從前視鏡里看見自己臉頰兩邊三個淡淡的唇印。
江落月深吸口氣,強(qiáng)烈的無力感席卷身體,最終化為一句說不清是憤懣還是羞惱的:“寧扶光,我討厭你。”
寧扶光“嗯”一聲,自若如常:“我正好相反。”
江落月:“…………”
她討厭寧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