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經發(fā)生了,想太多只會讓她覺得遺憾,并讓寧歡半個小時的游玩時間縮短成更喪心病狂的十五分鐘。
這對寧扶光沒有好處,所以她懶得去做。
擁抱根本不算什么實質性證據,又不是拍到了表白現場,彈幕再瘋,幾分鐘也就漸漸平息了。
寧扶光看向江落月:“還要說什么嗎?”
江落月卻沒有說話,她依舊盯著彈幕,兀自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還是寧扶光從她手中接過手機,切斷直播,才驟然驚醒。
四目相對,江落月滿目猶疑,說的第一句話是——
“我在做夢嗎?”
寧扶光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探手摸了摸江落月額頭,確認溫度如常,又自然地掐她臉。
她其實想這樣做很久了,只是總是找不到機會。此刻,她邊捏,邊好心幫江落月回憶:“沒有。我剛才和你表白,你沒有同意,還嘲笑我?!?/p>
其實江落月并不喜歡被碰臉,有種被對方揉圓搓扁的無力感。但寧扶光卻捏了捏,又用指尖輕輕摸她泛紅的臉,動作從輕浮變得曖昧,她抿了抿唇,還是容許了對方的‘放肆’。
“我沒有嘲笑你?!苯湓抡f,“你不要曲解意思。”
寧扶光點頭:“好。是我的問題?!?/p>
承認錯誤的速度太快,讓江落月打好的草稿瞬間失去作用。
寧扶光終于收回了手,站起身:“走吧?!?/p>
江落月突然有些跟不上速度:“做什么?”
“繼續(xù)一日情侶的約會。”寧扶光手插在大衣里,身形挺拔,語氣輕松,絲毫聽不出十幾分鐘前剖白自我時的如臨大敵,“還是說,你想見我媽媽,今天一口氣把所有事都解決嗎?我剛才給她發(fā)了消息,她最早也要傍晚才回來?!?/p>
江落月:“…………”
看她雷厲風行,不給自己思考時間,反倒讓江落月開始反思,到底是她自己承受能力太差,還是寧扶光自己暫停了時間,經歷了她沒經歷過的事情。
不然怎么解釋上一秒還在說表白,下一秒又談到了任務。
江落月不懂,但還是磕磕絆絆跟在寧扶光身后。
離開寧家后,她不得不承認,寧扶光是對的。
離開了那個旖旎又溫暖的環(huán)境,被冷風一吹,江落月逐漸冷靜下來。那些被她刻意或無意凝滯或淡忘的記憶再次涌上心頭,她卻終于可以認真梳理分析對方曾說過的話。
譬如,寧扶光說喜歡她。
又譬如,寧扶光提到的兩部電影。
從得知邀約自己的戲是由寧扶光注資邀請開始,江落月就開始走神。她懷疑過一瞬對方撒謊,可很快,無數與之對應的記憶卻徹底扼殺了這最后一種逃避的可能性。
她親手發(fā)出的拒絕郵件、淚眼朦朧沒有看清身影,轉瞬錯開的對視、突然立項并鍥而不舍邀請她加入的綜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