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熱情減緩了謝庭川心中的焦躁和不適,謝庭川微微頷首:“一切都好?!?/p>
二人走到了一個軍帳里邊,里面的火爐燒得正旺,受凍一天的謝庭川的臉紅潤了些許。
謝庭川見這帳中無人,便主動問道:“西域的二皇子……沒和你一起來嗎?”
賀裕一聽到對方提起古蘭時,臉就垮了:“他是打算要來,但是還在路上?!?/p>
“在路上?”謝庭川有些錯愕。
“烏夜國出了點事兒,他前幾日回去處理了。估計怎么也得后日才能到西北吧?!辟R??瓷先ゲ淮蟾吲d,這兩年他和古蘭時一直形影不離,這是第一次分開那么久。
謝庭川見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王爺稍等兩日便是,這些日子就叫這邊的人侍奉你,不會讓王爺受屈的?!?/p>
賀裕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弟弟,若是沒有那層身份隔閡在,說不定兩人現(xiàn)在要更親密一些。
賀裕聞到了對方身上那股蘭花幽香,有些愜意地瞇了瞇眼睛,說起來也是奇怪,謝庭川在西北這種荒蠻之地待了兩年,還能常年保持一股香味,難不成不是香料發(fā)出來的,而是他身上的體香?
謝庭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繼續(xù)叮囑道:“不過還望王爺小心一些,最近這邊野狼頻出,若非必要,還請不要離開營地。若是想出去逛逛,也得叫上至少二十個侍衛(wèi)保護王爺。”
古蘭時武功了得,但是賀裕就是個連上馬都費勁的普通人,對方不在他身邊,若是碰到狼,只有被吃了的份兒。
賀裕搖搖頭,下意識道:“沒事啊,皇兄會保護我的。”
能被他心甘情愿喚一聲“皇兄”的人,只有賀昭。
謝庭川手上的動作一僵,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
賀裕盯著他的反應(yīng),忽然咳了咳道:“謝將軍方才進來,是想見我皇兄的?”
謝庭川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賀裕咧嘴,解釋道:“皇兄今日身子不適,便提前離席了?!?/p>
火爐中的火星子跳動著,發(fā)出了劈里啪啦的聲音。
帳內(nèi)并不安靜,謝庭川如鼓點一般的心跳聲沒讓任何一個人聽見:“是嗎?”
“下午讓人打了兩頭野鹿,我親手給皇兄烤了半條腿,但是皇兄都不理睬我?!辟R裕說著就有些傷心了,“他今日不知道怎么了,一天都沒有用食了。”
謝庭川思忖了一會兒才應(yīng)付道:“許是水土不服。”
可是這話說出來之后,二人都愣了一下。
笑話……賀昭蹭在這片土地上立下赫赫戰(zhàn)功,他待在西北的時間和謝庭川待在這兒的時間差不多長了,怎么可能在京城中當(dāng)了幾年皇帝,就對西北這一片水土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