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陸殷辭也在跟兩人說話。
看到陳映晚和佑景進門,陸殷辭閉了嘴。
母子二人很快離開,喬玨蘭見陸殷辭陷入沉默,便給陸林使了個眼神讓后者出去。
陸林會意:“辭哥兒,你同你二娘說會子話,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陸林離開后,喬玨蘭這才看向陸殷辭。
這是近一個月以來,陸殷辭第一次主動找他們說話。
想來今日陸殷辭心情應(yīng)當是不錯的。
喬玨蘭試探著說道:“辭哥兒,我看出來了?!?/p>
陸殷辭緩緩抬頭,揚起一貫的淡笑:“二娘說的是?”
喬玨蘭嘆了口氣:“你跟二娘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映晚也有一絲好感?”
一絲?
陸殷辭現(xiàn)在完全不敢說那好感只是“一絲”。
“二娘,我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想?!?/p>
喬玨蘭眼神帶著擔憂:“你這是承認了?那前段時間你在我和你二叔面前說的那些……”
陸殷辭默認。
沒錯,那就是他的腌臜手段。
他承認自己一貫會使這些手段,將它用在喜歡的人身上,不惜讓喜歡的人名聲敗壞、受到別人厭惡。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在遇到陳映晚之后,他被迫一次次地看到自己陰暗可笑的一面。
可在陳映晚上次受傷昏迷數(shù)日后,他開始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就在看到陳映晚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時候。
他一開始以為那抹情愫叫做“心疼”,可慢慢地,他仿佛能感受到陳映晚所遭受的痛苦,這種痛苦又在自己身上成倍地重演,讓他從心臟到四肢跟著劇痛起來。
他開始不受控制地想——如果陳映晚死了,他要怎么辦?
意識到他最無法接受的不是陳映晚不愛自己,而是陳映晚離開這個世界。
于是他感到害怕,漸漸退縮。
如果一定要選,他寧愿陳映晚活著,厭惡他、疏遠她。
只要陳映晚活著就好。
只要偶爾,他能遠遠地看上一眼,確認她安全無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