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提防的人早就不是你了。”
慕南釗言簡意賅,“有話跟我說?!?/p>
何景蘭道,“你我從小長在這個圈子里,見多了以利益、地位締結(jié)的婚約。甚至小時候,你跟我也以為咱們不會例外嗎?!?/p>
慕南釗:“可你現(xiàn)在并不想嫁我?!?/p>
何景蘭:“你也沒想娶我啊?!?/p>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何景蘭說,“齊大非偶,咱們見過多少女子得嫁高門不得善終的?!?/p>
“喜喜是我認為最厲害的姑娘,若不論身份,是你高攀了她。”
“可你如今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的婚事有多少人盯著,又有多少人等著拿它作伐子?!?/p>
“喜喜她畢竟只是普通農(nóng)家,對上普通人,憑她聰明才智尚可自保,但對上那些個高高在上的豺狼虎豹,我怕她被吃的渣都不剩?!?/p>
“你錯了?!蹦侥厢撀曇艉茌p,卻透著篤定。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她一直在一點點的向上,往高處走?!?/p>
“她的愿景恐怕比我們所有人想的都要大。”
“就像她種下的那些作物,悄然生長,在某一天突然嚇所有人一跳?!?/p>
他看著天際,眸中含笑,仿佛那人就在眼前。
“我有預(yù)感,或許將來她也能同你說的那些人同桌對話?!?/p>
“在那之前,我會護著她,不用我說,何大小姐這位好姐妹應(yīng)該也會對她傾盡全力吧。”
“那當然。”何景蘭驕傲,“我早就跟喜喜說,這輩子跟定她了。不過我們兩個是相互扶持,沒有誰保護誰那一說?!?/p>
其實她找慕南釗說這些,一是事實,二為試探。
就算慕南釗的回答令人失望,顧喜喜還有何景蘭。
有些話說到這就夠了。
何景蘭打了哈欠,“我回去睡了?!?/p>
“等等?!蹦侥厢撨t疑片刻,終是說出口,“你了解她,你說,她到京城不想見我,今日見到我又那般疏離,說什么攝政王、民女?!?/p>
“會不會是因為我這個勞什子位置,讓她有壓力,自卑?”
何景蘭噗嗤笑了,“自卑?開什么玩笑,你這個一文錢被買的自卑了,喜喜都不會自卑!”
她表情轉(zhuǎn)而嚴肅,“她只是想提醒你,既已離了花池渡村,你便不是陳方了。橋歸橋,路歸路,道不同不相為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