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會兒他又跑過來笑道,“是柳葉,這東西清熱敗火?!?/p>
“煮水的時候少放一點兒,有清香味兒,比白水好喝些。”
田莊內有清水渠,熱水連罐子放到水渠里,沒多會兒就涼了。
何景蘭嘴角一僵,急忙燦開笑顏,“哦,的確好喝!”
實際上,比起顧喜喜每日幾乎不重樣的茶和小糖水,這東西哪里好喝了?
不過口渴的時候,有這一罐子晾涼的柳葉水喝,已經很好了。
何景蘭又續(xù)了一碗,小口喝著,這才看向桌上的吃食。
幾塊僵硬的死面餅,邊緣還是黑乎乎的。
另外一盤黑褐色灑了鹽粉的……
怎么還有爪子和眼睛?!
看著顧喜喜淡定地抓了個帶爪子的東西丟進嘴里,咀嚼時有咯吱咯吱的聲音。
何景蘭頭皮發(fā)麻,不敢置信地問,“這是……蟲子吧?”
“嗯。”顧喜喜頷首,“蛻皮長翅膀之前的蟬,這可是好東西,烤熟之后又香又脆,吃了可以補充體力?!?/p>
她說著又咬了一口餅子,喝一點水,努力地咀嚼。
“你看看他們吃的,已經是把最好的留給你我了。”
何景蘭偷眼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大家手里的餅子或多或少都有焦黑。
她這桌上的餅已經是糊了最少的。
何景蘭默默伸手拿了個餅子,又鼓起勇氣捏了個烤蟬,閉眼塞進嘴里。
縱使從小嬌生慣養(yǎng)。
她可不想在這時候表現出一點嬌氣。
好在顧喜喜車上還帶了些麥面、粟米、綠豆、茶葉。
下午大家就喝上了綠豆湯。
當晚,田莊前門外有人窺探,暗衛(wèi)當即用強弩射出羽箭警告。
外面的人只是先一步探查情況,不知莊內虛實,一時也不敢再靠近。
顧喜喜、何景蘭同屋而眠。
兩人都睡不著。
何景蘭說,“他們會不會去家里抓人,逼咱們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