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窗門就能解決這個問題,既防蚊蟲老鼠,又不妨礙通風。
家里還有春天時糊窗紗剩下的料子。
量尺寸、裁木條、釘邊框、裝合頁……
何景蘭在旁邊給顧喜喜打下手,幫忙扶東西、遞東西什么的。
第一個紗窗門即將完成時,張嬸踏著夕陽余暉回到了家。
她身上還有淡淡的酒氣,晃了晃手中一根枯黃彎折的小苗。
“喜喜,你幫我瞧瞧這個是怎么了?”
顧喜喜抬頭望去,“蕎麥苗?”
比起她手中正在干的活兒,還是專業(yè)對口的東西,讓她更加游刃有余。
“這是蕎麥的立枯病,通常發(fā)生在抽苗之后?!?/p>
張嬸說,“還真是病了啊?!?/p>
“趙媒婆種的蕎麥,一片小苗苗突然變成這樣了,她看其他的苗苗也漸漸有點泛黃,連聲說保不住了,今年恐怕吃不上蕎麥面,心焦得很?!?/p>
“這頓酒喝著喝著,最后變成我陪她喝悶酒了?!?/p>
顧喜喜了然,微笑說,“能治。”
張嬸歡喜道,“當真?”
顧喜喜頷首,“除了您手里這種已經沒救了,其他的還來得及。”
張嬸驕傲道,“我就跟那婆子說,拿給我家喜喜看一眼,興許不至于絕收?!?/p>
顧喜喜低頭繼續(xù)釘釘子,“我之前配的藥還有,等會拿一包,您去送給她?!?/p>
“兌水就能用,用法用量都寫在上面。”
“那趙媒婆會寫花名冊,應該識字吧?”
張嬸笑道,“她跟我一樣,不認識幾個字?!?/p>
“冊子是她讓村里讀過書的人幫忙寫的。”
“不過沒事兒,她再讓那人念給她聽就行了。”
張嬸還有些酒意,此刻就想找人說說話。
于是她在旁邊坐下了,接著嘆道,
“趙媒婆最看重那半畝蕎麥,本也是有緣故的。”
“成日看她笑呵呵到處給人說媒,哪知她心里也釀了一汪苦酒?!?/p>
何景蘭很捧場,“哦?種蕎麥還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