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抱歉聽起來顯然沒什么誠意。
張嬸有些尷尬,“原來是小陳回來了?!?/p>
“我聽喜喜說,你回老家探望爹娘了。”
“怎么難得回家一趟,不多住些時日,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回老家、探望爹、娘?”慕南釗后牙根磨了磨,扭頭看向顧喜喜。
“原來如此。”
張嬸心疼準姑爺,上前仔細瞧了瞧。
看得出顧喜喜揮鋤頭時用了全力的,慕南釗額角被砸出了一道淤青的棍子印。
“小陳,你這傷……不要緊吧?!?/p>
張嬸自己也覺得這么說沒啥底氣,只好訕笑著找補:
“喜喜她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怪我,是我沒看清,就大驚小怪的!”
慕南釗微笑,“沒事,一點淤痕而已,不用管過幾日就消退了?!?/p>
“還好是我,不是賊,你們平安無事才好?!?/p>
張嬸很是欣慰,“你回來肯定餓了吧,嬸子給你弄點吃的?!?/p>
慕南釗含笑應(yīng)下,“好,正想念嬸子做的飯菜呢?!?/p>
張嬸心情大好,一陣風似地出去了。
顧喜喜緊隨其后,卻被慕南釗伸出的手臂擋住。
其實他還有看不見的地方受傷。
后脖頸和后背各挨了一下子,到現(xiàn)在還火辣辣的疼。
顧喜喜見躲不開,索性抬頭看著他,“有事么?”
慕南釗看見她的神情,不由一怔。
她怎么不怕了?
此時此刻,她的眼中沒有了從前那種虛與委蛇的笑。
只剩下一種天塌下來都不怕……平靜的瘋感。
慕南釗定了定神,問,“你為何跟張嬸那么說?”
“敢問,我回哪門子老家,探望哪門子父母?”
慕南釗父母早逝,所以他在進入仕途后就離開了慕家本家,辟府別居。
所以在他落難逃亡之際,慕家仗著世家大族的底蘊,才沒被牽連,得以保全。
顧喜喜道,“明知道我在扯謊,有什么好問的?!?/p>
慕南釗一噎,倒是沒了脾氣,“那你為何又說我小半年都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