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奇貨可居,三百斤不說大賺,夠他發(fā)一筆小財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廖掌柜想的那么順利。
顧喜喜看了眼店里顯眼處擺的粟米,上面插著價格牌,六文錢。
她不動聲色轉(zhuǎn)回視線,說,“你最前面擺的粟米,部分顏色發(fā)白,米有白心,不但是普通品相,還摻了去年的陳貨吧?”
廖掌柜順著看去,笑的有些勉強,“生意人各有其道,別家糧店都跟我一樣,看破不說破啊。”
顧喜喜將臺面上散落的粟米裝回布袋,邊說,“你的貨愿意怎么賣,我管不著,不過普通米摻雜陳米賣七文?!?/p>
“我純純的當季上等米,你只給我四文?!?/p>
她把布袋口系緊了拿在手里,抬眸看著廖掌柜,“生意恐怕沒這么做的?!?/p>
“告辭?!?/p>
廖掌柜咬牙看著顧喜喜往門口走。
終于他按捺不住,出言挽留,“姑娘留步,你對價錢不滿意,不如坐下來,咱們好好商量?!?/p>
“誰要跟你商量!”顧喜喜還沒開口,竟被一個孩童的聲音搶了先。
她循聲看去,驚喜道,“石頭!你怎么在這?”
許久沒見,石頭臉上的傷好了,看上去還比之前活潑了一些。
“我就是出來隨便逛逛,看見你進了糧店,我就跟過來了?!?/p>
廖掌柜也認識石頭,撇嘴道,“我當是誰呢,不買糧就出去,我跟人談生意呢?!?/p>
他笑著對顧喜喜說,“這孩子爹娘都不在了,他就是街上混子,成日沒事干到處閑逛?!?/p>
石頭聽人提及爹娘,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般回避了。
他挺胸道,“誰說我沒事干到處閑逛?我管著我家的苗圃呢。”
“倒是你?!彼蛄恐握乒瘢器镆恍?,然后踮起腳尖對顧喜喜說:
“喜喜姐,我只告訴你哦,前幾天廖老板收粟米我看見了。”
“陳米他給兩文錢一斤,新米三文。”
聲音不大,卻足夠顧喜喜和廖老板都能聽見。
眼看廖老板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還想說什么。
顧喜喜拉起石頭的手,說,“走吧,咱們到別家問問?!?/p>
廖掌柜一聽就急了,別家?那不是他的死對頭、老對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