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早有主意?!蹦侥厢摯⒘藥茁?,艱難地抬頭,嘴角噙起冷笑。
“又何必假好心。”
顧喜喜與他對視的一瞬間,竟有種內心被看穿的感覺。
可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露怯。
“我還有事要做,你不想死外面讓人看熱鬧,就跟上。”
其他人基本都散了。
顧喜喜一路走自己的,眼角余光瞥見慕南釗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側。
他始終半垂著頭,耳后的發(fā)絲散落而下,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搖曳出淡淡的陰影。
也看不出他此時究竟是沒有力氣,還是心情不佳。
總算平安的邁進顧家小院,喜喜剛松了口氣,忽聽咕咚一聲。
她驚詫回頭,就看見慕南釗倒在地上雙目緊閉,唇角溢出一絲殷紅……
一盞茶后。
顧喜喜看著小木床上昏睡的男人,不知第幾次嘆氣。
這下恐怕真是砸手里了。
想好了不買慕南釗,想好了不給他看病花錢傾家蕩產。
一切卻都未能如愿。
現在該如何是好?
總不能看著他就這么死了吧。
想到這,顧喜喜走向靠墻擺著的方角柜。
這間東屋是顧扒皮過去住的地方,自打喜喜娘過世,他就讓喜喜住在正屋,由張嬸幫忙照料,他自己則搬到這兒來。
方角柜上方幾個抽屜都塞滿了藥草。
因為花池渡村沒有本地郎中,村民們都是進山自己采草藥,曬干存著備用。
但凡有個小毛病,都是先自己熬湯藥。
遇到實在扛不過的大病,有點錢的送去城里醫(yī)館,沒錢的就聽天由命。
顧喜喜現在也沒錢,加上慕南釗傷情特殊,可能暴露身份,進而引來仇家。
只能先死馬當活馬醫(yī)。
顧喜喜雖不懂醫(yī)學藥理,卻懂植物。
于是從顧扒皮存的藥草中抓了三把有解毒功效、且本身無毒的。
就算治不好,也喝不死人。
張嬸不知去哪還沒回來。